巡演来到北方城市,演出结束,乐队里的吉他手向文说要带他们去当地好吃的饭店,正巧他就是本地人。
乐队和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平时交流比较多的就是向文,黎桪有时会找他请教,他人也热情,很好相处,逐渐和团里其他人也熟悉起来。
他们订了个包间,菜上得很快,包括助理和工作人员围了一大桌坐着。唐睿宁吃了没几口就放了筷子,黎桪侧头问他:“不合胃口吗?”
唐睿宁摇头:“我不饿。”
“喝点汤吧,好鲜。”黎桪盛了一碗给他,唐睿宁喝了几口又歇了,像是无聊一样把黎桪的手抓过来摆弄。
黎桪抬头看一圈,没人注意到这边桌子底下的动静,也就随唐睿宁玩了。
演出的头一晚黎桪不让唐睿宁来找他一起睡,怕影响第二天状态,唐睿宁就不太乐意,说自己不会做什么,只是睡觉。但在这点上黎桪很坚持,说要各自好好休息,保证十足的精力,不要互相影响,唐睿宁也只能作罢。于是到了今天,在后台准备时唐睿宁拉着他在转角接吻,转弯的墙后就有工作人员。黎桪不敢出声,演出服已经穿好,妆还没画完,唐睿宁也没有抱他太紧,怕把衣服弄皱,很有分寸地只虚揽着他的后腰,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似乎吻得很克制。
不远处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黎桪应付着心有怨念的男朋友,注意力其实都在旁边,怕工作人员往他们这里走。
唐睿宁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腰,让他险些喊出声,忍回去后瞪了唐睿宁一眼。
唐睿宁用口型问他:“想什么呢?”
黎桪凑到他耳边:“想你是个小心眼。”
唐睿宁点头认可。
又对着他已经挂了漂亮耳饰的耳朵说:“让我保持演出精力的最好方法就是这个,你要让我随时能亲到。”
黎桪有点耳热,不知该说什么,轻轻推了下唐睿宁,“该回去化妆了。”
演出时走到延展台,有的粉丝会往舞台上扔东西,灯牌之类的大件不让带进来,就会有粉丝把小玩偶往上扔,还有扔花的。唐睿宁平时不会去捡舞台上的东西,但今天他在舞台的边缘发现了一朵花,是粉橘色的玫瑰,花瓣很饱满。他弯腰捡了起来,掐在手里,一路回了主舞台,然后把它送给了江亦澜。
黎桪那时在和舞台另一侧的粉丝互动,没有注意到身后过来的人,唐睿宁也没有叫他,就在他身后站着,耐心地等他和粉丝的互动结束。此时台下看到这一幕的粉丝已经喊疯了,黎桪回过身,先入眼的是那朵玫瑰,正举在他眼前,然后才看见玫瑰后头的人。
黎桪一怔,问:“给我的吗?”
“对。”
黎桪大方接过,笑得很灿烂,“谢谢!”
表演时成员间的小剧场经常有,这时坦然营业是最好的,不能表现出分毫心虚,他接过花后还吻了一下花瓣。
唐睿宁想到这个,又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指,力气有点没收住,捏疼了人,黎桪转头看他。
他的脸上是纯粹的疑惑,没有被弄痛了的不满。
于是唐睿宁又很想吻他,现在就吻。他根本不在乎让谁看见,不在乎谁会怎么想,怎么说。但江亦澜在乎,他就不能这么做。
两个人没注意到桌上在聊什么,向文突然叫了江亦澜的名字,“但是亦澜想学架子鼓啊,哈哈哈。”
黎桪猛地回过神,把手从唐睿宁那里抽出来,看了眼向文旁边的人,应道:“是啊,魏哥打架子鼓太帅了。”
向文:“可不嘛,太迷人了简直。你魏哥以前一手架子鼓随便一敲,迷倒一大片男男女女。”
来回了几轮,唐睿宁才反应过来“魏哥”是谁。
乐队里的架子鼓手,平时大家都喊他Jackie,时间久了唐睿宁也不记得他中文名叫什么。
他就坐在向文的旁边,听着向文的话拽了拽他的袖子,被夸得很不好意思,让他别说了。他的长相属于清秀的类型,称不上让人一眼难忘,但打起架子鼓时的架势相当帅。平时不太爱说话,性格还有点容易害羞,一投入音乐时就自带气场,反差感很强。
向文继续说:“亦澜后来哪是来找我啊,就是去找魏哥看他打架子鼓去了。”
唐睿宁本来在给黎桪剥虾的手停住,抬头望向那个性格很安静,他并不熟悉的架子鼓手。唐睿宁好像是第一次仔细地看这个人的长相,他年纪比他们都大一点,但脸看起来很年轻,还带着一种真心爱音乐的人的干净气质。
他面露了些腼腆的神色,但声音很轻柔地对江亦澜说:“其实入门不难的,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江亦澜在他旁边笑:“好啊。”
他姓什么?魏?
身边姓魏的人很少,左上角是“禾”字的姓唐睿宁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一个。
这个乐队内部换过几次人,但吉他手和架子鼓手是这些年都跟着他们的,和他们配合得很有默契,尽管唐睿宁除了工作外和他们没打过什么交道。
江亦澜失忆后一直有在坚持练吉他,于是和向文比较熟,但唐睿宁并不知道他和Jackie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