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在哪里做舞蹈老师,我路过接到你们的传单,你被印在最中央的位置,我会:‘哇,哪里来的老师这么帅!’”
“然后来报我的课吗?”
“嗯……考虑一下吧。”黎桪做出思考状,“如果我在忙着做打工人,没那个时间去把跳舞当爱好,那就等下次有缘再见啦。”
“你怎么会在做打工人,你不来当爱豆也不会打工的。”唐睿宁纠正他,“你应该走进舞室,点名把我挖走,去给你当私人舞蹈老师。”
差点忘了江亦澜不可能去打工。黎桪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想得挺美。”
唐睿宁为自己争取:“我不要薪水。”
“贴钱教课?”
“嗯。”唐睿宁很正经地应道,“我每天都来给你上课,你不想上我也来。”
“哦,强买强卖啊?”
“对,终生不给退课。”
黎桪笑起来,唐睿宁撑起身体,又去摸他的脸,从他扬着笑的眉眼摸下来,好像怎么触碰都不够。
望进他的眼里,黎桪说:“其实我们也有在外面约会的机会,以后找个时间,我们可以去国外旅游,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好。”唐睿宁立刻应道,又强调一句:“只有我们两个。”
“当然,只有我们两个。”
聊着天又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黎桪醒来时唐睿宁已经不在床上,给他留了微信说自己跑步去了。
唐睿宁又到了那个煎饼店。
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妻,不熟悉年轻小明星。女人把打包好的煎饼给唐睿宁,看了一眼他的脸,乐呵道:“诶,你和对面那块广告牌上的人可像咧。”
夫妻俩天天对着那块广告牌,唐睿宁转头一看,是他们代言的某个饮料的品牌,合约期也快到了。他淡定回头道:“嗯,挺多人这么说。”
男人也比对着看了好几眼,“是有点像嚯,不过小伙子你更帅,那些明星都是包装出来的了,是吧?”
后面有其他人来买煎饼,唐睿宁对夫妻俩微笑,“谢谢。”提着煎饼走了。
他走到楼下,迎面走过来一个抱着纸箱的人,有点眼熟,是哪个练习生。
那个人低着头往前走,唐睿宁经过时瞟了一眼纸箱,被里面放着的一瓶香水吸引了视线。
那是和江亦澜桌上一模一样的瓶子。
这不是他们常见会用的香水牌子,唐睿宁觉得奇怪,又看了这个人几眼。
那人留意到视线,抬头看见唐睿宁,有点慌张地和他打招呼,“前辈好。”
“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是你的吗?”唐睿宁问。
“哦不是,这个,是我室友的……以前的室友。”他说话的声音逐渐变低。
“你以前的室友是谁?”
他的神色暗淡下来,“他已经不在世了。”犹豫片刻,还是说:“他差点,就和你们一起出道的……”
唐睿宁怔住,心里升起一股非常怪异的感觉,他问:“他是叫黎桪吗?”
那人抬头,眼睛亮了一点,“原来你还记得他的名字。”
“我可以看看箱子里的东西吗?”唐睿宁问,呼吸莫名不畅。
“可以的。”他把箱子轻轻放到地上,边说,“大部分东西都被他家属拿走了,但是还剩这么一些角落零碎的遗漏了。新搬进来的练习生想扔掉,我想还是整理一下寄给他家属吧,就是他妹妹。”
除了那个已经用了一半的香水,还有一个随行水杯,一个金属的小盒子,和几张纸。
唐睿宁把那几张纸拿出来,翻开一看,是吉他琴谱。
谱子上的这首歌唐睿宁在江亦澜的琴谱里也见过,并不是很流行的曲子。琴谱上是熟悉的标注,字迹也让唐睿宁一眼认出,涂改的方式是六条斜杠交叉。
唐睿宁的手抖得快要握不住轻飘飘的几张纸,他看向右下角,那里是谱子主人的署名。
是个“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