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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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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衍?”沈明蕖担忧地看向他苍白的脸色。

堪堪稳住身形,纪长衍定在原地缓了缓,朝她摇头。

药童适时解释道:“药浴之后,无力难受是常见的,姑娘带着公子稍稍走动即可。”

“好。”沈明蕖转而挽起纪长衍的手臂,同药童告别,“再见了。”

放慢步伐走回住处,她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闲聊。

停在门外的老树下,沈明蕖放开他,“现在呢,你感觉好些了吗?”

低头盯着她的发顶,纪长衍只觉被她挽过的地方热意滚烫,“没事了,现在好多了。”

夜色静谧,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已经点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侍从从别处前来,屈膝行了礼,“宴席快要开始了,二位要先休息一会儿再去吗?”

沈明蕖扯了扯他的袖子,等着他做出决定,她都可以。

“不用,现在就去吧。”纪长衍不想劳烦侍从等待他们。

宴席临湖,无数花灯装点其间,亮如白昼。各色果盘摆在眼前,其余菜式随着曲水流动,应有尽有。

饶有兴趣地环顾四周,沈明蕖低声连连惊叹,胡乱地朝谷中热情的众人点头微笑。

终于侍从的带领下落座,她好奇地弯腰细看装着果子的瓷碗。剔透晶莹,平滑无纹,碗身题有诗句。

“这个瓷碗真好看,上面的字也很好看。”沈明蕖指着快要漂走的瓷碗,含笑凑近同他耳语,“和你的字一样,也是我喜欢的样式。”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耳畔,而她却浑然不觉,沉浸在对席案上摆件的新奇感中。纪长衍按捺着往后躲了躲,低垂眉看了眼瓷碗,随意应了声是。

“招待不周,总算忙完了,勿怪勿怪。”裴云策前来招呼他们。

与纪长衍一同起身相迎,沈明蕖接话,“怎么会?逢此盛宴,不胜欣喜。况且曲水流觞,很有雅兴。”

拉开矮凳坐在沈明蕖旁边,裴云策极为自来熟地与她搭话。“你们喜欢就好。听闻玄清宗有片枫林,秋天时满山皆是红色的枫叶。沈姑娘不妨同我们说说。”

“确实如此,晚秋时节落叶纷飞,可在林中舞剑,很有意思。”沈明蕖想起了在宗门里和师兄师姐修习切磋的场景,温柔地笑了笑。

裴云策遗憾地叹息,“沈姑娘是剑修吗?我也常常学防身之术,在剑道上却没有天赋。”

“裴公子年少英杰,”沈明蕖顿了顿,“于剑道之上没有天赋倒也不算什么。”

说罢,裴云策朗声大笑,“这是当然,小爷我可是老头的得意弟子。”

谷中众人陆陆续续入场,从幼童到年长者,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唇抿成一条直线,纪长衍沉默地看着欢欣的宴会,又瞟了眼和裴云策聊得正欢的沈明蕖,觉得格外的聒噪。

“云策。”秦舒妤朝他们小跑过来。

裴云策回头,连忙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拖了新的矮凳放在沈明蕖身旁,“你来了,坐这吧。你弄完那些药材了?”

“嗯,刚弄好。”秦舒妤接过裴云策给她倒的茶,转头含蓄地对着沈明蕖笑了笑。

她的笑容很甜,沈明蕖很是愉悦地点头回应。

锣鼓声突然被敲响,尖锐刺耳,盖过全场的喧闹声。三下后,敲锣的人清了清嗓子,朝上首看去,“谷主。”

从容端起酒杯敬所有人,谷主长袖一挥,“又逢上汜,值此佳节,望大家尽兴。开始吧。”

话音刚落,丝竹管弦声响起,同时有一行人拿着白玉碗和柳枝上前,神情庄重。

“是祈福仪式。由我们谷中德高望重的长者用柳枝沾泉水,点在额头上,寓意驱浊化煞,心清气和。”秦舒妤嗓音温软,耐心地解释宴席各项进程。

沈明蕖盯着舒妤素雅白净的容颜,唇角微扬,时而低声附和。等到舒妤讲完,她真诚地道谢,“谢谢舒妤,我知道了。”

余光里看到纪长衍脸色冷绷,她转过身查看他的异常。“长衍,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没有,已经好了。”纪长衍摇头否认。

她怀疑地皱眉,“好吧。”随手捻起桑葚尝了尝,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尝尝这个吗?”沈明蕖将果盘推到他面前,“是酸甜交织的。”

纪长衍犹豫不决地看着盘中的果子,他不喜桑葚,却还是拿起一个慢慢吞咽。

沈明蕖已侧过身和秦舒妤重新闲聊着,没有再看他。

很快就轮到了他们,年长者握着柳枝走到面前。

沈明蕖立即整理衣摆正襟危坐,下一刻便感受到柳枝沾着泉水点在额间时带来的清凉。

虽还是未听懂祈祷词,沈明蕖学着裴云策和秦舒妤的样子起身行礼致谢。

祈福仪式进行得极快,纪长衍重复了一遍沈明蕖方才的举动。

纪长衍行完礼后落座,还没坐稳,耳畔传来沈明蕖的声音,他惊觉心跳停了一瞬。

“岁岁年年,顺颂时宜。长衍。”沈明蕖直视他的眼眸,粲然一笑,又回过身闲适地吃起曲水流过眼前的食物。

她总是在出言关心过后,一脸洒脱,好似毫不放在心上。纪长衍欲言又止地看向她。

“眀蕖。”秦舒妤扯住她的袖子,倒了杯酒递给她,“这是我和云策三年前酿的梨花酒,你要喝吗?”

“好啊!”沈明蕖接过酒杯,细品了一番。酒香淡淡,清冽甘甜。

好酒,她赞叹道,“很好喝,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舒妤又拿了些旁的给眀蕖尝试。两人说说笑笑,很是快乐。

尝遍佳肴美酒,又能看谷中众人载歌载舞,沈明蕖觉得参加今晚的宴席格外开心。

月上中天,曲终席散,纪长衍半抱着微醺迷蒙的沈明蕖回到竹屋。

他将她按在架子床上,“沈明蕖,你醉了。你先坐着,我打盘水来给你洗脸,好不好?”

沈明蕖眨眼看着眼前的重影,乖巧答道,“好。”

不过片刻,纪长衍端来盛水的脸盘放在案上,将帕子递给她,“你自己可以吗?”

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有些混沌,沈明蕖皱着脸按了按额角,拿着帕子胡乱擦着脸。

折腾许久,纪长衍收拾完,走到她跟前。

醉酒后染上浅浅的红晕,烛光下衬得她面若桃花。她歪倒在床沿,不复平日的清冷。

“沈明蕖,夜深了,躺下歇息吧。”纪长衍想让她躺好,他该离开了。

她突然坐直,愣愣地直视他的眼眸,“你是谁?你的脸怎么看不清?”

深吸一口气,他回答,“纪长衍。”

“纪长衍?”沈明蕖喃喃重复道,“好像认识。”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纪长衍不想再同她言语。

“等等,你别走。”沈明蕖拉住他的衣领,“留在这给我讲佚闻趣事,好不好?”

纪长衍连忙拒绝,“不好,我不会。”纪长衍连忙拒绝。

她一脸受伤地看着他,紧攥着不放手,委屈地低声谴责,“可你以前都不会拒绝我的。”

瑶音对她一贯是予取予求,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她误以为自己此刻在九嶷,对眼前人的推辞满脸幽怨。

纪长衍没听清,担忧她醉酒后不安分,只好守在她身旁。

同处一室,漆黑的夜色格外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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