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更多的藤蔓开始攻击她,有一种势要将她挫骨扬灰的劲头。
沈明蕖自然不愿落入困境,镇定地反击,渐渐地占了上风。
锋利的剑气割断藤蔓,冲破云霄。
只剩最后一击,就可以取胜。沈明蕖持续催动灵力,奋力捅穿了藤蔓。
金黄色的妖丹掉落,剑身也染上了绿色的汁液,看着怪怪的。
沈明蕖蹙眉,抬手想将均霜擦拭干净。
却不料妖丹猛然炸开,变成黑色的烟雾,形似浮云。
突然间眼睛不可视物,下一秒又被刺痛得睁不开眼,沈明蕖被黑烟裹挟着快速拖向别处。
她尝试感应均霜,却没有受到任何回应。手中的剑被暂时封印了,不再有寻常的威力。
“是方才的汁液有问题。”沈明蕖即刻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感应到她设下的禁制被打破,师兄那边应是出事了,沈明蕖按下反抗的心思,决定静观其变。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停下了。
黑雾终于散去,沈明蕖慢慢睁开了眼眸。
深坑中藤蔓围绕成牢笼,将他们分开一个个困在其中。
脚底泥泞,积水浑浊,浸泡着枯枝落叶,脏污不已。
“眀蕖!”清醒过来的宋淮期看向她,心下稍安。
沈明蕖的眼神恢复清明,混沌的思绪被压下,“师兄。”
她离开不久,景明雅和齐颂远昏迷了,许是毒性过于霸道。面对藤蔓狂躁的攻击,宋淮齐顾此失彼,无法施展开来,于是也被带往此处。
猛兽酋耳闻着血腥味靠近,停在深坑上,探出头看着底下的人,眼睛泛着幽冷的光。
酋耳者,身若虎豹,尾长参其身,食虎豹。
被低沉的吼声惊到,沈明蕖和宋淮期同时仰头望去,双双感到不妙。
没等他们冲破囚笼,酋耳跳了下来,开始冲着他们撕咬,紧紧缠绕在他们身上的藤蔓正便宜了它作恶。
眼见景明雅被咬住手臂,沈明蕖抛出一枚旋镖打到酋耳头部。
宋淮期震碎藤蔓,提长剑刺入酋耳的喉咙,殷红的血涌现,他又加了几分力道推剑更进一寸。
酋耳转而反扑,剑被撞开,手腕发疼,他分神看了眼同伴的状况,抛出一把千骨伞挡住酋耳的攻击。
均霜还在沉眠,沈明蕖临危不乱,面色沉稳地换用在秘境中寻到的剑,挥了几招剑式后少了生疏感,打斗中与师兄合力对付酋耳。
被剑划了几处伤,酋耳依旧不肯放弃,企图杀掉他们。
深坑并不大,沈明蕖躲无可躲,左臂不慎被利齿咬伤,反手握剑捅向酋耳要害处。
剑入一寸,宋淮期眼疾手快地助她将剑捅穿酋耳。
酋耳倒在地上,渐渐没了气息。
藤蔓早已被割断,两人片刻不停地救出景明雅和齐颂远。
沈明蕖扶着景明雅的背脊,望着尚存一线生机的藤蔓。剑随意动,飞向张牙舞爪的藤条。
藤蔓渐渐枯萎在眼前,随后湮灭,留下星星点点的光芒。
细碎的光芒飘动上升,落在一株紫芝上。
乘剑飞出深坑,跟随着这抹光芒,沈明蕖垂眸盯着它。
掌门怀有旧疾,以此入药可缓解疼痛。作为掌门之女,景明雅记于心中,常常留意所到之处是否有此物。
沈明蕖几步走过去,俯身将这株紫芝连根拔起,收入囊中。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乍然瞥见泥土下埋的白骨,她皱起了眉头。
方才打斗时身上增添了些伤口,宋淮期配合地点头。
御剑飞离密林,担忧出现意外,两人加快了速度,两刻钟后回到密林入口处。
雨早已停了,清新湿润的水汽弥漫在空中,天色还是阴暗的。
景明雅和齐颂远恢复意识醒来,脸色如出一辙的苍白。
“站得稳吗?”沈明蕖神色自然地伸手搀扶景明雅,深怕她失力倒下。
“难受,那你背我。”景明雅只觉脑袋晕乎乎的。
齐颂远靠近她:“我来。”
“也行。”才看见沈明蕖手臂的伤口,景明雅抓着齐颂远的手,问沈明蕖:“你也受伤了?”
“伤得不重,不要紧。还有,刚刚碰见了一株紫芝,等会儿回去再给你。”沈明蕖拧眉理了理被咬破的袖子,没一会而就停下,染了满身污垢,还是回去再收拾罢了。
景明雅靠在齐颂远背上,有气无力答道:“好。”
慢悠悠地走在郊外小径上,四人间或交谈几句,背影隐入雾气中,朦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