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会主动加班,但偶尔需防突发情况出现,换洗用品和衣物他都备齐在工作室里。
不过他让伍佳逸把卢冠洲支开的原因另有其他。
如果黑客的目的是窃取数据,那么攻击方式主要有三种。
一是通过键盘记录木马或数据嗅探等软件类入侵方式;二是建立中间节点或利用服务器安全漏洞等网络类攻击方式;三是使用社会工程学手段,通常为钓鱼、诱饵、伪装身份等。
阮承宇相信员工同事不会蠢到上黑客的当,因此排除第三种可能。
而工作室网络配置了安全防火墙和入侵检测系统,设置访问规则仅允许授权的 IP 地址和端口访问内部网络,且定期进行安全评估和漏洞扫描。
并使用 SSL/TLS加密协议对服务器和客户端之间传输数据进行加密,采用AES等加密算法对存储在服务器上的敏感数据进行加密。
基本上防止了第二种可能的发生。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阮承宇直奔卢冠洲的工位。
伍佳逸在他身后边追边问:“哥你不先换衣服吗?”
“谁跟你说我要换衣服了?”阮承宇拉开椅子,屁股一沉,岔开腿坐下,“有那功夫早排查出问题了。”
“哥你叫技术同事来了吗?”
“没,”他面无表情敲击键盘,“刚才在车上只是发消息问了些专业性知识。”
阮承宇是个非必要或必要都不会叫员工加班的老板。
所以卢冠洲在周末出现于工作室这点,他保留怀疑态度。
“术业有专攻,哥要不咱还是……”伍佳逸对自己的计算机水平十分不自信。
“电脑弄不清楚,人你还看不明白吗?”阮承宇的语气逐渐不耐烦。
但明显他撒气的对象不是伍佳逸,而是面前这台电脑的主人。
“哥你的意思是,”伍佳逸五官挤成一堆,说出不愿成真的猜想,“小卢在自导自演?”
阮承宇没有回答。
“不是,他图什么啊?”
这年头上哪还能找到这样待遇好、压力小的工作?伍佳逸不理解但尊重并不祝福。
“年轻人厌倦工作了吧,不想自己走人所以给个机会让我辞退。”
阮承宇顶着媲美韩剧女主外貌的扮相说出堪比国产剧配角老领导的话。
“哥,”伍佳逸嘴角一扯,“人家是比你小三岁,不是比你小三十岁。”
“人最终还是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阮承宇苦笑,闭上眼向后靠,椅背随着他的动作而弹性后仰。
他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此揭过这场闹剧。
可当他难得在人体工学椅的头枕腰靠曲线里感受到放松时,他忽然共情了无良资本家。
成立之时,这里的每一个办公用具都由他和伍佳逸亲自挑选。
尤其是工作室统一的办公椅。
阮承宇为了大家能够舒舒服服地上班,花了不少功夫和心思。
可他本人却始终绷紧着弦,不允许自己弹错任何一个音。
他不是不知道“不会带团队就只能干到死”这句话,但现在才反思是否太过“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兴许也不晚。
“开了吧。”他轻声做出判决。
“那赔偿金……”伍佳逸试探性发问,“咱们现在可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小卢有问题。”
协商解除劳动合同但公司提出动议,需要支付经济补偿。
这倒是,说不定正合了卢冠洲的意。
“等周一技术同事上班还来得及吗?”作为财务的伍佳逸难免操心。
经阮承宇刚才初步排查,这台电脑遇到了恶意软件攻击,要想反追踪,确实得由专业人员操作。
关键时刻,海马体竟被动触发记忆提示。
想起周栎辞说过自己读的是软件工程,他竟荒谬地寄希望于一个没毕业的毛头小子。
更何况他们还不是能够互欠人情的关系。
“想什么呢哥?”
阮承宇沉默地摇摇头,在脑子里快速权衡利弊。
他的工作室不像其他公司企业那样在入口处挂有名,荣誉墙上的奖杯大多数只刻印了项目名称。
虽然那小子听过他的讲座,了解过他的工作室,但实际到场应该也对不上号。
问题是该怎么说明自己的社会身份。
奇怪,周栎辞既没有问过他姓名,也不好奇他的年龄和职业。
阮承宇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伍佳逸。
“你发个消息约小卢去楼下咖啡店。”
“哦好,”伍佳逸听话照做,“然后呢?”
老板并未给出下一步指示,而是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在伍佳逸看不到的角度打开微信应用分身。
不抱期待且意料之外,阮承宇在周六给列表里唯一的联系人发去相同问候。
[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