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说:“知道什么?他们家又大又宽敞?”
陈孟谈在身后用力掐了他一把,咬牙切齿地说:“闭、嘴。”
赵然痛得跳开一大步,不满地抱怨:“你干吗啊。”再看辛苑和陈孟谈两个人的神情都不太明朗,更糊涂了,“你们两个怎么了?”
辛苑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他们家又大又宽敞?”
要么是陈孟谈把他们之间的事随便和赵然说,但以她对陈孟谈的理解,陈孟谈大概率不会这样做,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赵然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看到自己了。
赵然哑口无言,吞吞吐吐地组织语言编造谎言:“呃,那个,我……”
“好了你别说了。”陈孟谈无可奈何地打断他的话,主动招认,“辛苑,我也不瞒你了,你上次去我家看我的时候,赵然正好也在。”
“哦,也就是你撒谎骗我。”辛苑面无表情地说,大脑却在飞速旋转,努力回忆自己当时都对陈孟谈说了些什么话,被人听了去会不会尴尬。
想着想着,她耳根忍不住泛红,虽然不记得那时具体说了什么,但陈孟谈绝对是说了些轻浮的话。
陈孟谈看她没什么表情,又不说话,生怕她是生气了,小心地问:“辛苑,你生气了吗?”
辛苑凌厉的目光扫过赵然和陈孟谈,只见两人一个心虚一个担忧,恨恨地哼了一声,甩开他们,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陈孟谈在她身后叫:“辛苑!”
辛苑理都没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真的,她倒没有多生气,就是非常非常的难为情,不知道怎么面对可能听到了谈话全程的赵然。
这也太丢脸了!
在运动会的最后半天,辛苑还有最后一个项目,女子三千米,由于持续的时间长,也算是个重头戏。辛苑憋着一口气,借着跑步全部发泄了出来,竟然从第一圈开始就一路领先,并且始终保持着这种领先,温怡安紧随其后,保持第二的位置。
跑到看台的位置时,从本班里传来阵阵喝彩,同学们热情地大喊:“辛苑加油!温怡安加油!”
辛苑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同学们都在冲她挥手,连一向不乐意往前挤的张希瑶都在前面占了个位置,使劲朝她挥手。胡方圆更是双手比成喇叭放在嘴前,喊得比谁都大声,喊了辛苑的名字又喊温怡安。
辛苑得到这种大规模的关注,有点高兴又有点害羞,控制着表情,抬手用力挥了两下,迅速扭回头看向前方。
还有两圈,辛苑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气息。不知道是不是知觉退化了,她只觉脚下轻飘飘的,毫无疲惫感。
很好,马上就要结束了,坚持!
辛苑边跑边给自己鼓劲,跑过一段又听几个男生喊:“辛苑加油!”而赵然的声音混在其中,分外清晰。
她吓得一个趔趄,在心里暗骂赵然神经病,又给他加了一笔罪状。
离终点越来越近,辛苑觉得自己还有点力气,索性一鼓作气,在最后的两百米又做了个冲刺,在骤然加大的欢呼声中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温怡安也不负众望,仅以十几秒的劣势跑了第二。
胡方圆早拉着张希瑶来终点等她们,她看起来比她们两个还要激动几分,冲过去大赞:“你们两个也太棒了吧!”
辛苑骤然停下,疲倦感后知后觉地全部涌了上来,双腿酸软,扶着张希瑶大口大口地喘息。
张希瑶担心极了:“你没事吧,你的手在抖。”
“没事。”辛苑气若游丝,“力气使猛了,歇一会儿就好。”
温怡安还是强大,垂着头,双手撑着膝盖,只稍加平复就缓了过来,喝了口胡方圆递过来的水,说:“我没事,辛苑的状况比较糟糕,你问她喝不喝水。”
“真的是。”胡方圆转头问辛苑,“你还好吗?喝水吗?”
辛苑无力地摆摆手,表示暂时不想喝。
胡方圆干脆自己喝了几口,说:“辛苑你可真行,怎么每次都把自己拼成这样,何必呢?”
“我忍不住嘛。”辛苑虚弱地笑,“没事的,歇歇就好了。”
“等你连续几天腿疼的时候可别后悔。”温怡安凉凉地说,“明明那么勉强,还非要逞强干,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好啦,我知道你厉害,我能赢是因为你让着我。”辛苑拍拍她的手臂,“我赢得有点惭愧了。”
温怡安却是矢口否认:“你想得美,我才不会让着你,我就是技不如人,也没有那种爆发力,输给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差不多行了啊,你们两个就别谦虚了。”胡方圆无语望天,一手挽一个,“总之呢,在我们班一片低迷的氛围里,你们两个同时包揽一个项目的前两名,班主任肯定高兴死了,我们总得趁机要点好处吧。”
“比如?”
胡方圆美滋滋地畅想:“比如取消个几天的政治作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