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早就到楼下停车场了，却迟迟没有下车。

顾迟迟哭累了不想下车，蓝若烟则是身心疲惫的样子。曲然提议让她们把座放下来小睡一会，一两个小时后她再叫她们起来。

薄毯盖上，空调适温，后面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顾迟迟睡着了，蓝若烟还没有，只是半眯着眼睛。

曲然觉得她在看自己。

她总是这样默默看着自己，不知道原因。

静默的车内，通过后视镜不动声色的注视持续了十分钟。十分钟后被蓝若烟怀里的顾迟迟打断了。

她做了噩梦，挥着手醒过来，一巴掌拍在蓝若烟胸口上。

蓝若烟闷哼一声，温声道：“怎么了？”

顾迟迟仰头看她，蚊子声大小道：“做噩梦了。”

蓝若烟轻拍她的背，道：“再睡一会吧。”

顾迟迟摇头，窝在她的肩膀上。

车里又静了很久，久到曲然以为两个人都睡着了。

“烟烟姐，是不是我把你带坏了？那个一一，是你的床伴吗？”

“没有带坏。”

“那她是你的床伴吗？”

“前女友，叙旧而已。嘶……”蓝若烟倒吸一口凉气，曲然回头一看，发现顾迟迟在咬她的肩膀。

而蓝若烟不急不恼，依旧拍打着她的肩膀，道：“你可以认为我们是床伴关系，只是下一次，不要再跟出来了。”

“还有下一次？！”顾迟迟失语，又想哭了。

温热的手指盖在她的眼睛上，睫毛抖动，她闭上眼睛，听见若烟淡淡无奈的声音。

“……小迟，你不要管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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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束吧，床伴关系。”

又一次发泄后，顾迟迟推开曲然，轻轻说道。

“为什么？”曲然侧着身子，手指划过她的背脊，手下的肌肤正在微微颤抖。

顾迟迟捂脸，道：“你还可以住这，反正房子你给了钱有你一份，我等会就搬到隔壁房间去。”

曲然心中了然，道：“你还是觉得，是你带坏了若烟？”

“……她又夜不归宿。”顾迟迟肩膀抖动。

曲然坐起身穿衣服。

“顾迟迟，我说实话，我有点不懂你跟蓝若烟是怎么回事。你们明明关系那么好，甚至可以脱光了坦诚相待，但是怎么就只是朋友？”

顾迟迟微张嘴唇，愣了半天。

曲然把被子给她披上。

“而且，你每天像个怨妇一样担心她去外面找人、吃醋，你真的不喜欢她？”曲然这些话憋了很久了，“如果你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表白？还跟我睡？”

而且床伴从来没断过。

“可是…可是……”顾迟迟道，“我对烟烟姐真的没有心动的感觉。我也知道这样很奇怪，但是我做不了她女朋友。”

“那可以做床伴啊。”曲然心想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唉，我去隔壁吧，你今天晚上在这睡，好好想想。”

曲然拉开门，吓了一跳。

“若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门口站着高瘦的女人，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吊带睡衣，曲然视线一低就看见她锁骨上的吻痕、胳膊嫩肉处的红色指印，还有胸口上的青紫。

“才回来，谢依澜也来了，正在洗澡。”

顾迟迟安静地掉着眼泪。

曲然挠挠头，侧身想出去，道：“你们俩可以好好聊聊。”她低声对蓝若烟说话，“若烟你别不理她，你们这样真的太奇怪了。”

“是吗？”蓝若烟瞥了眼顾迟迟，道，“我只是拿她当妹妹，小迟也知道她是胡闹，很多小孩就喜欢独占姐姐，自己在做的事情却不希望姐姐做。”

顾迟迟攥紧拳头，闷声道：“我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话是对低头的顾迟迟说的，眼睛却静静看着曲然。

曲然不自觉就停了脚。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

要么蓝若烟跟顾迟迟在一起，要么她们就说清楚。

因为她觉得，蓝若烟真的太诱人了。如果自己自荐枕席……

“可以。”

曲然捂嘴，她居然说出来了！！！

蓝若烟看着她，居然勾唇笑起来，好似冷泉泛起涟漪，整张脸都生动了。

她说：“明天，等我。”

说罢，先一步离开了门口，看都没看顾迟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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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爱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