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夜那位坐在他们冷扒皮的腿上,头发乱了,蹭在以往但凡有一根毛发搔到脸上就黑脸的家伙鼻梁边,而这位骤然转了性的先生还十分影不离灯地闻着怀里人的头发,不动声色地把人拢在自己的地盘。
吃了一记眼刀,亚历山大飞快带上门,给一个也惹不起的两位留足二人空间,心里惊疑不定,连连抬头——这也没错啊,是诡谲订的包厢,不是宾馆或酒店啊!
冷沦靳……这么开放?
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亚历山大仍百思不得其解,莫奈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上来丢了个重磅炸弹:“有个小厮指认你砸了个花瓶,要你去赔钱。”
亚历山大一指自己:“什么?我?”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不满地嗷嗷叫,“我他妈这一身黑都是背黑锅背的,是吧?”
珀西在一旁说:“那个人声称在角落目睹了你作案的一幕,工作人员调了监控,画面里的男人跟你长得很像,放大后,胸口的号牌上写着‘亚历山大’,查了看剧人员的名单,只有你一个人登记的名字是这个。”
亚历山大啼笑皆非,讹人讹到他头上了,简直太不要脸!
“等等,怎么就成目睹我‘作案’了?这么大屎盆子扣我头上算怎么个事?”亚历山大无语至极,“没准有人看我这张帅脸太光彩夺目,戴假头套诬陷我呢,长得像我是理由、是证据吗,那是帅哥标配的五官好吗?嫌疑人多了去了!剧院名单算什么,号牌不能偷还是登记信息不能造假?这么粗糙的作案手法和鲜明的针对性,真不是这破剧院博眼球的套路?”
莫奈无奈摊手:“首先,这个剧院耗资上亿,并不是没人来的‘老破小’,犯不着找演员监守自盗,败坏自己名声;其次,我们也是照上述逻辑跟那个小厮辩驳的,人家不相信;最后,我很想劝你赶紧跑,要钱的人来了。”
亚历山大急眼了:“整半天就最后一句有用,你干嘛不早说!”
他掉头想跑,几个和蔼可亲的工作人员伸手一拦,笑容满面:“托德先生,您想去哪儿?经理会从两位小姐身后的楼梯上来,您应该转头。”
亚历山大:“……”
我谢谢你这么友善的提醒!
咬着牙赔付了损失,亚历山大很是肉疼地摸了摸营养不良的小钱夹,感觉快吃土了,一个半点品位不讲的破瓶子那么贵,什么叫艺术?他的祖传菜谱才是最……
激愤的情绪上头,亚历山大没注意到脚下,不留神踩空,慌张地一抓扶手,钱夹哆哆嗦嗦,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抛物线,哀叫着掉了下去。
“操了!”
亚历山大磨了磨后槽牙,飞猴似地窜了下去,搜寻钱夹的“尸身”,膨胀的“人造肿瘤”有病变的前兆,亚历山大掠过高矮不一的人头,目光忽然一定,紧接着浑身一僵——
哄闹的剧院外,隔了一条街,一辆四轮马车静静停着,里面的人懒懒命令:“走吧。”
车夫应声驾车。
马车轧过主干道,风吹得车帘掀起,一只手一晃而过,在地上留下了一副旧手套。
酒店门被“哐啷”一下暴力推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吻作一团,雷伯恩仰头受着冷沦靳,不忘提醒他关门锁门。
“让我体验一下,激情爆发的产物是怎么个‘爆’法。”雷伯恩说,“我惹你生气了,不再弄狠一点吗?”
冷沦靳舔他,雷伯恩喉结一滚,哑声说:“舔哪儿呢……”
冷沦靳瞧着他的眼睛,红肿了很多,眼眶里的泪水似乎是清晨花瓣上饱和的露水,手指那么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怎么哭成这样,我欺负你了吗?”这话像一个口子,把冷沦靳心里的火气放出来了,“喜欢我吗?爱我吗?你的柔情似水和浓情蜜意呢,说给我听,花言巧语也行,雷伯恩,说给我听……”
“……要是我能在你的心上生长,那么全部的收获都是属于你的。”雷伯恩主动解开扣子,“一切都在我身上,你自己来取吧。”
冷沦靳不依不饶:“还有呢?”
“离开你,我常常觉得危机四伏,处处险象环生,从此刻起,我要偎着你,寸步不离……”
冷沦靳发现自己很会得寸进尺:“我没听够。”
雷伯恩抬起那双紫罗兰色的桃花眼,嘴角勾起,微微吐气:“我俗不可耐,但我爱你。”
冷沦靳倏地一抬眼。
雷伯恩乘胜追击,用最钻心窝子的情人语气说着哄人的话,手在冷沦靳腹肌上来回逡巡:“阿靳,我爱你,我一直都最爱你啊……”
冷沦靳一撩头发,掰开他的腿,还能怎么办,骗他他也认了。
很过分的时候,雷伯恩都找不到落脚点,只能费力攀附着冷沦靳……
冷沦靳从花瓶里折了一枝玫瑰……雷伯恩张着嘴,把床单拧成了无数朵旋转紫,失声了好半天,眼角都闪出了泪花,整个人要蜷成一团了,又被恶劣地打开。
“冷沦靳,你好坏,你坏死了……”
冷沦靳充耳不闻,吻落在唇上,极为认真地回应。
“我也爱你,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