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也很不乐意,这几个月以来,他几乎天天都和谢栖黏在一起,从“出事”后,他每一刻都需要谢栖。
他并非需要谢栖为他做什么,而是仅仅需要谢栖的存在。
褚青需要谢栖在他身边,最好是寸步不离。
夜深了,谢栖还是睡不着觉,他偷偷睁开眼,才眯了个缝,就发现褚青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看。
谢栖吓了一跳,问他:“你眼怎么了?这么红?”
“哥。”褚青把脸埋在他怀里,“我能跳级吗?”
谢栖跟他一眨不眨眼的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能。”
“哦。”
三天后褚青也去报道,和谢栖不同的是他当天就要开始军训。
中午回家,谢栖看着穿着一身迷彩服的褚青,笑的直不起腰。
“这裤腰都快能塞下两个你了。”谢栖也穿着军训服,不过比褚青的合身的多,他还多了条腰带,一勒上就显出他的细腰长腿。
褚青无可奈何的翻出了李秀留下的针线包,“我改一改。”
“你还会这个?”谢栖一滞,忽然想起来有次夜里干活回来,发现裤子膝盖破了个小懂,他累的只想睡觉,但第二天一看,那条裤子又完好无损的被洗好晾起来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会一点。”褚青戴上顶针,“以前妈妈接过给人缝衣服的活,我就跟着学了,有时候帮她缝几件。”
谢栖垂眼看着褚青,他正坐在书桌前,把军训裤子摊开了放在桌面上,穿针的动作很认真。
“我们褚青实在是太厉害了。”谢栖坐在床上,从背后抱住褚青,下巴垫在他肩上。
褚青歪了歪头去蹭他的脸,朝他一笑。
军训没有褚青想的那么难捱,他体能还不错,平时饭量跟关安都有一拼。
九月的太阳还很烈,褚青被照得眼都眯起来了,但他腰挺得笔直,指尖也紧绷着,一刻松懈都没有。
教官喊休息的时候,褚青愣了一下,才盘腿坐下了,他缓了一会儿,去拿水杯。
谢栖给他买的,大肚杯,蓝色的,还有条袋子能背在身上。
“你叫褚青?”
水还没咽下去,褚青只能点点头,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教官。
“表现不错。”秦炳拍拍他的肩,又捏捏他的手臂,“还挺结实的。”
褚青对生人警惕心很强,就算是教官,犹豫着没回答。
“过两天基础训练过后要分成几个方队,你有兴趣去那边打拳的队伍里吗?”
“有。”褚青仰头看他:“秦教官,是打什么拳?”
“超级厉害的拳。”得到答复的秦炳故弄玄虚道,“到时候我来喊你过去。”
“好,谢谢教官。”
这天晚上洗澡,褚青不自觉打量起自己的身体,其实算不上“结实”,顶多个子在班里算偏高的。
如果练完教官说的拳,他会变得更结实吗?
他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到像谢栖站在他身前那样站在谢栖前面保护他呢?
军训这几天,褚青看起来比谢栖累得多,回了家饭量大增不说,晚上一沾枕头就睡。
关安忍不住问谢栖,“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事没有。”
谢栖背着手看向窗外,“褚青是个死脑筋,我又不是。”
“切。”关安白了他一眼,“偷懒耍滑还好意思说。”
“我没有!”谢栖辩驳道:“我只不过是被分去做手语操了!”
关安:“······”
“我记得那不是女生方队吗?”
谢栖:“那怎么了!”
军训结束那天,谢栖早早的回了家,可迟迟没等到褚青回来。
他在床上趴着趴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色都黑透了,他看了眼时间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又被冲进来的关安吓一跳。
“出,出事了······”
关安大口地喘着气,他满头的白发没梳起来,又狠狠地咳了几声,吓得谢栖一骇。
“怎么了?褚青怎么了?”
“褚青?”关安奇怪的抬起头,胸口还起伏着:“褚青又怎么了?”
谢栖急得简直要跺脚了,“那你快说,是谁出事了!”
“张静安。”关安终于顺过气来了,“她给我发消息说被学校辞了。”
“什么?”谢栖不敢置信的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