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仍在无情地延续,那人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周身气息令人胆寒,审判着这些恶劣的文官。
刺鼻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房间,目之所及,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与破碎的血肉。
宛楪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究竟是谁?和这些文官有什么仇怨,要如此不留余地?”
疑惑的未知和迷茫交织在她心间,然而,那心底深处却又悄然滋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此人的所作所为,不失为一种替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却惨遭不公对待的士兵们,讨回公道。
这些贪婪、冷酷的文官,何尝不是付出了他们的惨痛代价。
不过转瞬之间,文官们已被屠戮殆尽,只余下满地触目惊心的血污和几乎没有生气的文官,不知道是不是都成了尸体。
宛楪喉咙干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处关禁闭的房间环境恶劣,要命的是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遮挡物。
她是在一堆木箱后,看着那人在屋内大开杀戒。
利刃挥舞伴随着惨叫与鲜血飞溅。此刻,她与这场血腥屠戮仅隔着这堆勉强掩身的木箱。
那人稍稍抬头,仔细看上一眼,便能发现前方那个被绳子紧紧捆缚、目睹了全程的自己。
宛楪放在后面的手加快了动作,要快!
似乎是命运的恶意捉弄,下一秒,那人的目光如冰冷的寒芒,精准无误地锁定了宛楪。刹那间,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极度的诧异,像是对在此处发现旁人感到不可思议,可转瞬,那诧异就被森冷的杀意所彻底取代。
他没有丝毫犹豫,高高举起手中那还滴着鲜血的利刃,带着呼呼风声,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着宛楪狠狠刺去。
宛楪目色紧紧地盯着那致命的利刃越来越近,想要躲避却被绳索禁锢得死死的。
她清楚,稍有差池,那致命的利刃就会贯穿她的身体。
宛楪感到似乎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揪住了她的心脏。
她下意识向后退,大脑一片空白,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煎熬难耐。
在那利刃即将刺中宛楪咽喉的千钧一发之际,宛楪拽出捆住自己的绳子,甩到对方脖子上,狠狠一拽,嵌入那人的脖颈。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没有设防,让宛楪得逞。吃痛一声,手中利刃却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向宛楪刺来。
宛楪见状,哪敢有丝毫耽搁,趁着绳子迟缓了对方的速度,不顾被绳子勒得生疼的手腕,手忙脚乱地从禁锢之处逃了出来。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
一路狂奔,回到了军营,宛楪靠在一棵树上缓口气,脑中浮现刚才那人阴狠妖孽的脸,眼眸中的杀意恨不得将她断骨拆皮。
头上的月亮很圆,散发着冷淡明亮的光。宛楪思索着,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人类的眼睛是这样的,那是一个狠戾的角色。
可还没等她平复慌乱的心情,就突然被召集到一处。众人被告知,上头有人正在找人,怀疑那人逃到军营里来了。
给出的理由让人难以相信,一名大户人家的女子不见了,可能会女扮男装,往军营这边来,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为了排查一切可能性,必须接受排查。
军营,本应是捍卫家国的坚固壁垒,承载着王朝的安全与希望。墙头上原本应当布满荷枪实弹、哨兵应该警惕地巡视,彰显着军营的威严与庄重。
然而现在,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人,竟能大摇大摆地在军营穿梭。他们没有出示任何凭证,也未受到任何询问。
哨兵们懒散地倚靠在墙边,或是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里的秩序已彻底崩塌。
军营是王朝的军事根基,这样压榨底层,谄媚高层的乱象,无疑是军营内部腐败的铁证。
它的腐朽预示着整个王朝正从内部开始溃烂,王朝的根基岌岌可危。
宛楪倚靠在树干上,目光落在地面上那片明亮得刺眼的月光,不知思考什么沉默着。
宛楪背靠着大树,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用多想,那些人绝对是冲着她来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昭示着这场针对她的阴谋。
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是敌人逼近的脚步声。接下来,必定是一场恶战,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