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要事处理,处理完就过来。”拂霄道。
“行吧。”穆南荆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他专心科考,更是不知道越玄风与冯富贵有何计划。
到了殿试当天,穆南荆竟发现来参加殿试的这个“冯富贵”并非是“冯富贵”。
不对呀,徐州还有第二个考上举人的冯富贵吗?
龙椅上的皇帝自然是看出穆南荆思虑重重,于是还没问完另外两人,便点了穆南荆的名字。
“南荆,怎么觉着你心不在焉的?”心不在焉也能对答如流,这才是他的本事。
“回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有何事,你说。”
“臣曾在徐州待了三年,对徐州的风土人情也有所了解。只不过今天大殿上的冯富贵,与臣在徐州见到的冯富贵相貌差许多呀。”
“冯富贵”狡辩道:“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怎么只需你认识的那人叫冯富贵,就不准我叫冯富贵了?”
“可我说的是徐州的冯富贵,不是天下的所有的冯富贵。”
“好了南荆,莫要为难人家了。”皇帝知道当初让越玄风又娶了中书令家的姑娘惹得穆南荆不痛快,也知道这冯富贵是越玄风的门生。他猜着是穆南荆想要报私仇,这才在大殿上故意为难冯富贵。
“谁是冯富贵并非是你一张嘴就能决定的。”
“陛下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穆南荆反问,“今日殿试,我在这胡闹的意义有何在?难不成我当真如此不识大体?”
“你都能闹到玄风的婚宴上,再闹到这殿试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皇帝被问烦了,他本想着指定穆南荆为状元来着,但看他品行,还是算了。
“若是陛下如此草率定下臣的罪,那怕是真要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朕何时定你的罪了?”皇帝被气得不轻。
而另一边的“冯富贵”还在煽风点火:“陛下不必为难,既然状元郎说臣不是,那臣便不是吧。”
“什么状元郎!朕还没说他穆南荆就是状元呢。”皇帝正在气头上,很容易就被“冯富贵”带着走。
可偏偏穆南荆没学过这些攻心的计谋,只能压下心头不悦由着皇帝发泄,若是再逆着皇帝,怕是更适得其反了。
就在此时,真的冯富贵突然闯进大殿,跪下高呼:“陛下,臣才是真的冯富贵啊!”
与此同时,一大批书生涌了进来,在皇帝面前跪下求皇帝做主。
皇帝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开口问:“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人?”
而此时,越玄风大步走到大殿,跪下禀报:“回父皇的话,这些人都是本次科考考中的考生,却不知什么缘由被胡正德胡大人关在了府上,儿臣一查才知,是胡大人收了好处,将真正的考生关在府上,让给了银子的来殿试做官,等到科举结束三个月后,一切皆成定数,胡大人才会将他们放出来。”
“什么?”皇帝震惊地栽坐到龙椅上。
同时,底下一堆考生开始齐声跪求皇帝做主。
穆南荆趁乱看了一眼越玄风,这皇宫守卫森严,若是没他大开方便之门,想来这些考生就算是从胡正德那里逃出来也不一定有机会面圣。
原来,这便是他们的计划吗?
事关国家根本,皇帝不得不下令彻查,这一查,必然会牵动许多人的利益,那就肯定会有人不想这件事查清楚。
而这次的殿试便不得不推迟了。
“冯富贵。”穆南荆小跑着过去,“你这蓬头垢面的是你自己搞的还是他们弄的啊?”
“自己弄的,显得惨一点。”冯富贵有时候真的羡慕穆南荆。
整个京都谁不认识穆小爷,这若是被替了,进宫门时就要先被侍卫拦下来。
“你还挺有心机的嘛。”
科举考生替换一事,皇帝交给越玄风来处理。
皇帝自然知道从前的江家旧部大半到了越玄风手里,但他不知其实另一半在辰王遗腹子金平江那里。
让江家旧部去得罪其他世家,这便是帝王的谋算。
“话说,这都直接插手朝廷官员了,难道还不能作为除掉世家的理由吗?”穆南荆问。
越玄风摇头:“不能,到最后背下所有罪名是只会是胡家和胡正德,其他世家就算是不把自己摘干净,胡正德也不会攀咬。”
“只要世家还在,他们胡家就有翻身的那天。”穆南荆接话。
“没错。”
“所以,能彻底清除世家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扣上谋反是罪名。就像当初陛下对付江家一样。”
冯富贵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但胡正德的儿子胡笃行必须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