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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失控的泥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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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灰尘散去,掀开盖在上面的藏蓝色的绒布,看到里面内容的他顿时大感无趣。

非常中世纪风格的盔甲,只不过上面全是黄绿色的锈迹,旁边还躺着同样生锈的剑匣。

原色调大概是……银白色?

他尝试举起剑匣。

发现自己根本举不起来。

“什么嘛……”

祖传的古董?

还是大龄中二病?

不过这上面用金箔刻印的纹样他倒是从来没见过。

如果是非常珍重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这种地方?

如果不那么珍重,按那个女人的性格没拿去换酒换钱还专门用个箱子封存?

总不可能是根本没记起来吧?

他看得清楚,她那记忆力好得很,只会精准忘掉不想记起来的事情。

莎菲尔去赌场,与其说是她自己喜欢,不如说是手里有点钱就想着花光,押注从来只会押在一个赛道,从不多头下注。

当然,赢钱的次数很少。

大部分时间都是输。

偶尔记起来现在家里还有个他,才会稍稍收敛一点。

喝上头了就会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比起这些东西,她那僵硬的肢体更像生锈的,就好像灌了这么多酒精,连同那颗心也一起锈蚀掉了。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也要做出一副狠心肠的样子,就为了赶我走吗?

“唉……”他半蹲在地上,觉得自己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叹气,那个女人要负一半,不,一大半责任。

不过,太宰治是绝不会因为这点小阻碍就放弃的。

大不了再付一次“房租”嘛。

将那个不属于自己,只属于家族的姓名弃置于此,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牵绊住他脚步的东西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声音他做贼心虚似的站了起来,然后调整好语气,指着身后的箱子,竟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这个箱子看起来挺重要的,为什么放在这种地方?”

出乎意料的,女人快步走过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上多浓重的酒气,在迅速合上箱子后,得到的答案唯有长久的沉默。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下楼的时候身形顿了顿:

“……这些东西已经没用了。”

几步过后,她又停了一下,说:

“你可以准备收拾东西了。”

……

事实证明,或许对于“过去”,莎菲尔就从来没说过几句真话。

“我只能保证你的安全,我不会杀人。”红发少年再次强调。

他眨了眨眼:

“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是这种“冒险”?

不过,按太宰说的三七分成的话,他手里的资金应该够了吧……

想起最近激增的帮派火并流离失所的那些孩子,还有经常去的那家入不敷出的孤儿院,或许……收养一个孩子是不错的选择?

太宰治没想到织田作之助的专业水平真的过硬,至少被人扛着穿梭在枪林弹雨里是真的很有意思。

这个帮派的老大上周刚死于火并,内外有不少人虎视眈眈,恰好他有点时间,只是点燃导火索顺便捡个漏的事,不成问题。

但计划应该是出了一点小差错。

被人提着领子拎起来的时候他这样的大脑甚至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不远处的红色呆毛也耷拉着压根没往这边瞟,像做错什么事的乖宝宝一样原地罚站,旁边地上还零零散散躺着不知死活的帮派成员。

好吧,口供应该已经对过了,不会出什么问题……那就是实施过程?那群家伙甚至不用挑衅就自己冲上来了,冲突也是他们内部早就有的,开枪的都是他们自己人,这笔钱也没被标记……

“你拿自己的生命当什么了?”

下一秒,无端发散的思绪就终止在了这样一句话上。

没有质问,没有愤怒,没有额外的情绪。

相当、相当冷静的话语。

在那黑曜石般的眼眸的注视下,他所接收到的、那种纯粹的眼神,在这上面完全看不到任何有关“同类”的印记?

“我……”他还想要说些什么。

“没有那个必要了。”

她的声音很是平稳:

“以及,你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车票是今晚七点半启程。”

正确过程得不到正确结果的世界……莎菲尔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类的罪犯是以一种怎样的心理去互相伤害的。

只是在她看来,拿死亡威胁人的行为本身就很可笑。

而这种时候,他甚至还在笑。

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在这种世界,除了漠视自己的生命之外,同样也漠视其他人类的生命。她在这里面感觉不到任何一点对于生命的尊重。

生命在这些人眼里是什么可以拿来随意玩弄的筹码吗?只是为了得到钱财,和所谓留下来的机会,就可以随意置喙生命于死亡?

果然、继续待在这里,已经不行了。

她放下人。

转眼看过去,织田少年同样手足无措。

……看起来惹事的能力远超自己的想象。

唯独生命是绝对不应该被戏耍的。

“关于那天的问题。”

红发女人缓缓开口:

“我的回答是,‘尊重与意义无需寄托于死物之上,只要留在回忆与思念中就已经足够。’”

“人是能够被时间所改变的,我想你们的世界还没有紧迫到缺少这种时间。”

“我不喜欢一个背弃诺言的人,我不喜欢一个不能被时间改变、永远留在过去的人,我不喜欢一个用‘永远不再出现’这种几乎是逃避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的人。”

“这些……希望你能明白。”

织田作之助被突如其来的答案给撞懵了,但还是下意识点头,心里有种陌生的感觉在涌现。

被一群死人托着的活人最痛苦。

作为一个背弃诺言的人。

作为一个不能被时间改变、永远留在过去的人。

作为一个用“永远不再出现”这种几乎是逃避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的人。

这些年,莎菲尔在昏沉中不断重复着过往的人生,等待着未知的结局。

但变量总会出现。

给予人微小的希望,让人想要继续书写描绘真实光辉的乐章,完成一切未能兑现的约定,跨越那未能踏出的一步。

想要重新选择,想要弥补遗憾,想要赎清罪愆。

但这种幻梦是否过于美好,对一个近乎抛弃所有、选择独自苟活之人,所以还需真实的痛苦点缀?

依靠这千疮百孔的灵魂,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的身体,是否已经拥有直面过去的力量,足以写出真正的序章?

这些疑问不会得到解答,一切都是她的假想,而她再次被提拉推搡着站在残酷的真实面前。

一切痛苦、一切渴望,都随着将行消散的梦境在此刻停止。

“……为什么?”

被抛在原地,他顿了顿,声音有些许颤抖:

“……你讨厌我吗?”

太宰治感到一阵委屈,没来由的委屈。

人会被伤害,会感到失望,是因为对对方有所期望,希望从那里得到什么。

而不需要这份期待的人,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产生多余的忧虑。

在这个地方,无论他做什么事情,她从来都只是一笑了之,只是、每次都会没有任何犹豫地切断那根绳子,把你捞起来,最后没事人一样要求你下楼带酒给她。

然而在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所有人都不会在乎你说的话,只会冷酷地命令你“应该做什么”、“要成为怎样的人”……

为何?

我在我的家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这里也一样吗?

我是多余的吗?我是不被需要的吗?

那就逃吧,逃到另一个世界去吧,就像当初从那个家里逃走一样,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那哪里还会有能容得下我的世界呢?

你的身边会有属于我的位置吗?

……

“我没有能力背负另一个人的人生。”

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是已经考虑过背负起那个人的人生。

人可以恶毒,可以善良,唯有“被爱”,是自己选择不了的。

空气中的火药味和血腥气还未曾散去,莎菲尔找了个地方坐下,背对着他们:

“我想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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