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茶眼里,钱星星就是臭屁小孩一枚,一逗就跳脚。
特别好玩。
“对不起嘛。”白茶凑到他面前,仔细端详钱星宇的装扮,“那照你的逻辑,岂不是对这身衣服赞誉很高?……我看看,确实不错嘛。”
“显得你——可爱又圆润。”
钱星宇最讨厌别人说他可爱,脸蛋涨红,铜铃似的眼睛瞪着比他高半头的白茶,像个嗷嗷叫唤、一脸凶相的奶猫,伸出爪子却发现连指甲都没长出来,只能用柔软的肉垫给人凶悍一巴掌。
“要你管!白茶你这个讨厌鬼啊啊啊!”
钱星宇的嘴唇跟白茶长得很像,圆润饱满,抿起来肉感很重,嘟嘟唇的时候显得格外稚气。
白茶也努努嘴,学他的模样,做了个气愤的鬼脸。
围观的工作人员一脸慈祥地看这对精致漂亮的兄弟互动,也跟着笑了。
白茶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看了眼时间,不再玩笑,催促正在给脸蛋充气的钱星宇:“秋姨在催了,你动作快点。”
*
白茶把更衣室的空间留给弟弟,低头走出了门。
走廊的侧面开了一扇窗,正对着别墅侧面的花园,窗户上摆着两盆植物,一株蝴蝶兰,一株红玉珠,都开得娇艳。
这会儿离八点的宴会开席还有不到十分钟,在花园闲逛的客人也陆续回到宴会厅。
远远地,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谈笑着朝这边走来。
白茶倚窗而立,专注地逗着窗台上的一株蝴蝶兰,背影遗世独立,脑子里全神贯注地思考白天看过的科普小视频。
那么粗的东西,那么小的孔洞。
活塞运动。
啊。
可怕。
白茶无意识捏着指尖漂亮脆弱的花瓣。
这么柔软的东西,只需轻轻用力,就会掐出鲜艳的汁水。
它也会觉得很疼吗?
希望那个人是真的阳.痿,不然……
他只好求助现代医学了。
“你说这白家也真是,本来好好地在海市,也算是当地有名有姓的清贵之家,那白家大小姐也是惨,早早就走了,现在倒好,家业被一个上门的赘婿继承了,还大张旗鼓地搬来了江市。”
“可不?自从白小姐死后,那上门女婿都不演了,立刻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听说也就比那白家小少爷小了一岁,说不定在人去世前就勾搭上了。”
“照你这么说,这钱敬文也是真有手段啊,那白小姐的亲儿子不得恨死他?”
“白小姐去世的时候那小少爷还不满周岁,一直被那阴狠的继母养着,现在估计都养废了,真是可怜……”
白茶藏在花后,居高临下地打量窗外两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没跟任何一个权贵对上号。
连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都在背后嚼钱敬文的舌根,那他心心念念的江市四大财阀,真会纡尊降贵地莅临这样一场小小的宴会嘛?
季家那位来半山湖光,想来也不是为了赴宴的。
白茶无意在此偷听,正欲离开。
正巧这时一阵山风穿堂而过,敞开的窗户颤动了几下,撞上了一侧的墙壁,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铃声。
那专注吃瓜的两人一惊,注意到藏在那扇近在咫尺的窗户和盆栽后露出的人影,没出口的半句话瞬间消音了。
在主人宴会上公然说主人家坏话,虽然他们嘴上说着不屑,但那吃绝户的钱敬文身后毕竟是庞大的白氏资本,轻易也是不敢得罪的。
周文俊碰了碰高齐颂的胳膊,示意他看看怎么回事。
高齐颂伸着头往里看。
白茶伸手关窗,拉上窗户的时候狠狠刮了一下凑近的脸,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抱歉,长眉微蹙,茶色的眼睛水光潋滟。
高齐颂“嘶”了一声,额头被撞出了个红印,捂着头一声不吭。
周文俊奇怪地推了推他:“撞傻了吗你这是?看见是谁了没?”
高齐颂打了个寒噤,心尖也跟着抖。
眼前似乎还残余着那抹惊心动魄的红。
窗里的那人半身藏在花后,只露出一侧的耳朵,那白皙的耳垂无力下陷,夹着一枚鲜红欲滴的宝石耳夹,像揉碎在雪里汁水四溢的花瓣。
只是一个侧影,高齐颂几乎不敢呼吸。
“那人是谁?”他怔怔发问,“世间竟有这样的美人……”
美人?
那得是美到什么程度,能让花花公子的高少爷露出这种痴态。
听闻季家那位老总最近腻烦了老情人,这等美人,若是能借花献佛,说不定就能攀上季家的高枝呢。
周文俊眼珠一转,心里有了盘算,连拉带拽地扯着高齐颂匆匆往宴会厅赶。
“别发愣了,那美人应该也是赴宴的宾客,咱们赶紧去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