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旻也受不了手部一直在做指挥动作的闫铮了,把闫铮丢到乐逸身旁。
曲嘉楹靠在另一张床上,叹道:“好累啊,也好困,不想动了……”
向旻坐在小沙发上:“那就在这里休息吧。”
曲嘉楹与自己的困意挣扎,也开始讲胡话:“我不想被前台当成搞4P的人,要一桌麻将怎么样?”
向旻笑出声:“掩耳盗铃有什么用?”
闫铮又嘀咕出声:“欢迎……交响乐团指挥……”
曲嘉楹已经昏昏欲睡,钻进被窝里,拍拍身侧:“沙发好小,你也过来吧,他俩要是不舒服,或者有其他动静,你爬起来去管啊。”
向旻先喂了乐逸和闫铮一点水,给他们盖好被子,坐在曲嘉楹身侧,低声问:“可以吗?这算过夜了吧?”
曲嘉楹闭着眼睛哼了两声,完全已经是入睡模样。
向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躺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曲嘉楹被吵闹声唤醒。
“这儿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为什么闫铮和我睡一张床?”
以上是乐逸的声音,他吵醒了闫铮,下面又是闫铮的声音。
“向旻怎么和嘉楹躺一张床啊?”
“昨晚我到底喝了多少?”
曲嘉楹同样很懊悔,她的漂亮裙子都压皱了,昨晚也没顾得上卸妆,头发上固定的夹子都没有去掉,一早起来还得面对吵得头疼的男生们。
她占据了洗手间,十几分钟后出来,长发披散,面容素净,忍不住地打着哈欠:“你们去洗漱吧。”
闫铮和向旻还互相谦让,乐逸第一个冲进去。
“你们快点啊,我好饿,而且陈丽还要找咱们说事。”曲嘉楹催促道。
三个男生就算熟练运用统筹学,一共也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离开了酒店,曲嘉楹直接带他们回酒吧。
闫铮感到奇怪:“不是要先去吃早餐吗?”
“我刚和陈丽发过消息,她说有员工餐,让咱们先过去。”曲嘉楹说道。
于是四人又回到了昨天的舞台,白天或者说早上的酒吧清静极了。
飒爽的女酒保放下四把倒扣在桌子上的椅子,端来早餐放到他们面前:“稍等一会,陈丽在清点库存,你们先吃吧。”
早餐并不特别,只是普通的包子鸡蛋凉菜和米粥,可曲嘉楹非常高兴,昨晚喝了酒又到深夜才休息,正需要吃点温和清淡的食物。
“谢谢啊。”曲嘉楹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杨婧怡。”
曲嘉楹一边吃一边和杨婧怡闲聊:“你们早上才下班吗?”
“对,等到晚上再开门。”
杨婧怡小时候也学过小提琴,但上中学时就放弃了,在大学认识了陈丽,因为学音乐的经历和对酒的兴趣成为了朋友,毕业后就一起开店了。
曲嘉楹和杨婧怡加了联系方式,吃完早餐,又去取琴。
陈丽也忙完了,在他们的座位旁拉了把椅子,还没坐稳就开始讲话:“我找你们还有个事情。”
“还是演出吗?”向旻问道。
陈丽点点头:“我奶奶马上要过八十八大寿,但最近她身体不太好,我最近经常去医院照顾她,我想让你们在她生日那天演奏。”
陈丽又补充了些她奶奶的情况:“她是个小提琴家,以前在文工团,后来在音乐学院当老师,就是你们几个的大学,她虽然身体不好,可是耳朵还很灵。”
“你怎么没有学小提琴?”闫铮好奇道。
“先开始试了一下,完全不行,全家一起上阵教我,伴随着打骂吵架和我的哭喊,最后都受不了,就把我放到外面学钢琴。”陈丽苦笑着,“不过也没有好太多,家里人都会音乐,所以我练得稍微不认真了,或者总是犯同样的错纠正不了,还是要被他们打骂。”
乐逸和闫铮都感同身受地附和感慨着:“确实啊,小时候练琴都很苦。”
曲嘉楹和向旻两人不太理解。
曲嘉楹不解道:“你们都被打过吗?”
闫铮叹气:“夏老师人很好,可我父母比较严格。”
“乐逸,你也是吗?”曲嘉楹问道。
乐逸点点头:“不过只有最开始的老师这样干过,我爸妈知道后受不了,给我换了老师,哦,对了,我第二个老师以前也是文工团的,之后同样去了音乐学院,退休后到我老家那个旅游城市生活。”
曲嘉楹知道很多琴童的老师和父母都很严厉,国外也一样,可她运气很好,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有听别人讲过。
“那你对你奶奶还挺孝顺的啊。”曲嘉楹憋出这么一句话。
陈丽无奈地笑了笑,叹道:“她最近病情加重了,我本来想推着轮椅带她去更大的现场听音乐会,现在也去不了。”
“得了什么病啊?”向旻问道。
“主要是癌症,还有其他的一些毛病,化疗效果不是很好,总是反复进医院,我担心她撑不了多久。”陈丽说道。
“曲目你有什么想法吗?”曲嘉楹问道。
“贝多芬的命运。”陈丽想了一会儿说道。
虽然时间紧迫,距离那位奶奶的生日没有几天了,还要把交响乐改成四重奏的谱子,可陈丽开了高价,四人还是答应了。
这次演出开局就很不顺畅,别说正式排练,谱子半天都没有改好,光是改谱这件事差点让“三缺一”四重奏乐队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