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陈铭生看到了工作微信群的通知,明天有统一的抓捕行动,他想要过去,跟拍一些素材。正好,周一杨昭也需要跟合作伙伴一起外出洽谈,南南没人接送幼儿园,陈铭生在周日的晚上给妈妈打电话。
“妈,您明天有事吗?”
“没有啊,铭生,怎么了?”
“明天我和杨昭都不在家,忙工作,您要是没事,过来帮我们接一下南南。”
“行啊。”
“我等会开车过去接您吧。”
“不用了,我等会坐公交车过来就行了。”
周一的抓捕现场,市刑警三大队的刘队长看到了陈铭生,“小陈,你怎么过来了?”
陈铭生挥了挥手中的运动相机,“我来拍摄的。”
刘队黝黑的脸上绽放出微笑,“不错,你小子脑子活,哪里都有新想法,好好干。”
“嗯。”陈铭生点头。
抓捕现场,陈铭生一直在观察,除了把镜头对准抓捕,他更把镜头对准了那些普通的警察,临近退休还把新人往后挡的老刑警,蹲点熬了几个大通宵的年轻民警,抓捕准备的时候,提前把群众的电动车放到安全位置的老警察……
多年一线的经验,让陈铭生更懂得,其实“警察”两个字,不仅仅是枪林弹雨的扣人心弦,还有于无声处的静水流深,他用镜头,默默地记录下,那些感动的瞬间。
拍摄过程中,快退休的老警察调侃道:“拍错方向了吧?”
陈铭生关了运动相机,只是笑笑。
周一下午,陈铭生的妈妈接南南幼儿园放学,傍晚,杨昭回家,看到陈铭生的妈妈,他想到,之前从云南回来,洗出来的照片还没有给她,就去书房,把那个早已装好的信封拿过来,递给陈铭生的妈妈。
“妈,之前去云南洗的照片,您看看。”
陈铭生的妈妈眼中闪过惊喜,她打开了信封,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摞照片,除了一家人的游客照,还是在纪念馆拍摄的那些关于陈国赢的回忆,陈铭生的妈妈反复摩挲着,爱不释手。
“昭,拍得真好。”
杨昭笑了。
良久,陈铭生的妈妈问杨昭,“昭,咱们家里可以洗照片吗?”
杨昭点点头,“可以的,家里有照片打印机。”
陈铭生的妈妈解锁手机,在相册里面翻看,给杨昭看那张照片——那是在云南的边检站,陈铭生反手把大货车的司机按在身下。
照片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瞥,但是从身形到姿势,完完全全能看出来是陈铭生,他潇洒凌厉的动作,决不拖泥带水。
杨昭回忆当时,她正抱着南南坐在车的后排,陈铭生的妈妈在车窗,拍下来了这张照片。
“我从云南回来,翻手机,就觉得这张照片拍得好,照片里那么多缉毒警察,我不敢去照相馆洗照片,我怕不安全……”
杨昭点点头,“妈,家里有照片打印机,我来给您打出来。”
杨昭从柜子里拿出来照片打印机,选择好图片,照片慢慢地从打印机的正面“吐”出来,杨昭拿起来,递给陈铭生的妈妈。
陈铭生的妈妈反复摩挲着照片,看着陈铭生工作中的意气风发,她抬头问杨昭,“还能再打印一张吗?”
“可以呀。”
陈铭生的妈妈笑了,她转身去自己的房间,从包里拿出来两个木质的相框,准备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放进去,她看着杨昭,笑了,“我之前准备的,想送给铭生,当做礼物。”
“嗯。”杨昭点头。
“放在哪里呢?”
“就放在他平时工作的桌子上吧。”
陈铭生的妈妈点头,转身去了楼上。
陈铭生跟着队伍跑前跑后,等口袋里带着的数据卡都拍满了素材,陈铭生才满意的返程。
回到家,早已经是夜深人静。
杨昭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一身疲惫的陈铭生,“你今天跑哪去了?”
“抓捕行动,我去拍素材了。”
“抓着犯人满山跑?”
“怎么可能,一下就连窝端了。”
“我看你微信运动走了两万六千多步,你走过去的?”
陈铭生一屁股坐到门口的换鞋凳上,喘了口气,“没有,我一直跟着队伍走,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陈铭生边说边脱鞋,脱假肢的时候,他累得有些脱力,扶着椅子,费力地拎起自己的假肢。
“我老婆现在都会用刑侦的思路分析我了,等警队需要编外人员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报名。”“我可不当什么编外人员……”杨昭靠在墙边上看着陈铭生,她帮他把假肢放好,递过去拐杖。
杨昭在余光中,看到陈铭生的裤子膝盖上,隐隐约约有两块灰,“你今天摔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