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不会探究的。”
像保证一样。
莫名其妙。
即便如此,对于已窥探内侧世界一角的人来说,如果他决心远离奥秘,那么或许该得到祝福。
对只能一知半解的人,无知才是幸福。
后桌递给我一封信:“他很早就经常说自己快要死了,我那时候没多想,觉得他那个人看上去阳光实际挺悲观。所以他把这封信给我时我们打了一架。”
后桌停顿片刻,见我没有接的意思,直接把信扔到桌上。
“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给你了,爱看不看。走了。”
说完,他拎着包很干脆地离开了。
信纸十分单薄,看不看都无所谓。事实已经发生,我对逝者的自白不感兴趣。
可有时,当我面对一些事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风翻动书页,我站在桌边,展开了这封信。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忏悔。我控制不了暴虐,但我深知有罪,我在赎罪。」
「抱歉,无法留下有用的信息。我有一个妹妹,如果偶然遇到,你能帮帮她吗?也许你不该救我,但我仍十分感激。当时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你向我迈出过脚步。」
我面无表情收起了信,关上窗户,雨中黄鸟振翅远去。
我盯着那个影子,漫无目的想到,雨下了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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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上迟到,晚上回去却很顺利。
夏季白天时间长,但在雨天昏沉沉的。
撑着伞下车,站台没有其他人,准确的说是没有我要找的人。
等了一会儿,八点回到家中,我先给终端充上了电。
不太清楚别人使用多久充一次,但我基本不用终端消遣,大概两三天一次。毕竟待机也需要电。
小熊还有些潮湿,姑且再晾一会儿。下次碰见那个女孩还给她吧。
这样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瞬,说到底它的主人究竟还需不需要它,我们是否还能再次遇到都不得而知。
所以我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其他地方。
比如说,我的房间有人。
其实进门那会儿就发现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奥利维亚,但比起在我的地盘,她在自己房间几率更大,而且也不至于长时间待在我的房间。
也不必太过在意,这座房子有自动防御系统,如果对方比奥利维亚强,无论有没有敌意反正我都跑不掉。
反正对方连位置都没换过,显然是等我见他。
怀着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我略微整理了下课堂才拉开房门。
窗户大开,没有开灯,屋内光线昏暗,但我依然看清了那个人是谁。
伸手准确找到灯的开关,房内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张严肃的脸上无一丝多余表情。
他经过我时,我低下了头,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