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在我叫出对方的名字后,她沉默了会儿,再开口转移话题,询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买些东西吃。
本来以为在高门内,但她带着我出来了,一路往郊外走。
“……”我已经很久没走这么长时间的路了:“不能使用交通工具吗?”
“嗯?你不觉得行走更有感觉吗?”
“太浪费时间了。”
“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难道说,你走不动了?”
我冷漠推开克莱门斯凑过来的脸,否认了她的说法。
“信我,真的很快。”
信不了一点儿。大概用了两个小时,我们从桥上抵达目标地点。
克莱门斯住的地方很低调,甚至可以用简陋形容。
掉漆的门细看,表层和下面一层颜色相近,把手有些变形。
然而内部很有生活气息,应该住了许久。
“随便坐吧。”
我依言,把东西放到桌上,准备休息一下。
“对了,你会做饭吗?”
“?”
克莱门斯女士应该是很喜欢打破常规的那种人,至少我做不出来让第一次来家里的人去做饭这种事。
做饭间隙,我抽空看了眼她在做什么。答案是和普通人一样,倒在沙发上玩儿终端。
结束烹饪坐到桌前,克莱门斯尝了一口,面无表情咽了下去:“真难吃。”
“太失礼了,下次这种评论请务必保留。”
她眼睛亮晶晶的,放下餐具一脸好奇:“你似乎知道自己做饭技术不怎么样。”
没完没了是吧。
“您是第一个说出来的。”
克莱门斯哦了一声,最后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完了。
在我清洗餐具同时,房内想起了舒缓的音乐。
她拉低音提琴的技术很好,可惜听不出半分感情。
当然,也可能是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因而对她产生了误解。
总之,当我回到客厅时,她也停下了演奏。
“请坐。”
我们面对着面,接下来要说正事了。
克莱门斯笑着说:“我其实知道你想要什么。不用露出那种表情,这很正常,毕竟矿石科不是很受欢迎嘛,而且我的位置也不难找。”
“我恭谨的寻求您的意见。”
她微笑不语,那种平淡的目光落到身上,意外的让人无法意识到这也是一种审视。
过了很久,她评价道::“太傲慢了。”
我直视她的眼睛。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认真的回答吗?不是说场面话,我想听你真正的想法。”
我说:“请问。”
“你不在乎在综合科的成绩。”
我等了一下:“恕我直言,您的语气是肯定的,这并非一个问题。但是,您说的对。”
“为什么?”
“成绩并不重要。”
“你难道不想超越姜汇,向所有人证明你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吗?”
“您想问什么?”
她认真盯着我看了几秒,最后说:“那么,你就不是我找的人。”
又是一阵沉默。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离开前,我回头看向斜靠在门口送客的女士:“您以为,努力就有价值吗?”
“你在否定努力这一行为?”
“不,我只是想告诉您,在努力之前,人更应认识自身。”起身向对方告别:“打扰了。”
克莱门斯并未挽留。于是深夜,在大部分人陷入沉睡而一些人正进行夜生活时,我重新站到了索伦斯河的桥上,眺望远方夜景。
需要注意的三科老师中,埃卡尔德的亲切浮于表面,本质上和阿尔伯特一样只按规矩办事。
质量科科卡拉不知为何对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应该是姜汇的问题。
而矿石科克莱门斯,她已经明确表达拒绝了。
这三科的人正是今年负责甄选理型进修的。
工作在高门九科中基本轮流,从考试中就能看出来。
已知前两年负责的人出自哪科,今年就很容易知晓需要注意的对象了。
对于被拒绝的结果我其实并不意外,仅仅是顺便尝试一下。
在我不管是否认真学习艾德蒙教授都会挂我成绩的情况下,我绝不可能成为“优秀者”。
那么,该怎么获得进入见地的资格?
传统理型不会采取旁门左道,我毕竟是异类,为了达成目的会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
我并非高尚者。
现在,克莱门斯也拒绝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望着头顶永恒的星辰,我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