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气笑了:“你清醒一点,考试每年都在变,包括地形今年可能也不一样。”
萨曼莎听不进去,她不耐烦的转过头,不再听我说话。
我搞砸了,交涉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考虑到实践最终环节有实战,九大学科不可能让学生送死,在施术训练上非常严格。
他们教的东西爷爷都教过,简单的适应练习后,我申请提前进行单人考核。
结果令人满意。
不过,虽然考试完毕,今日份的训练要求时长还没达到,所以我还得继续待在练习场。
这种单独练习的人员划分是随机的,一个小组也可能被拆散。
我和萨曼莎倒是在一起,但我们想看两厌,尽管记着克莱门斯说过的话,我也没兴趣看萨曼莎冷脸。
休息时低着头无所事事待在椅子上,察觉到身前有人,我抬眼,萨曼莎绷着脸难为情道:“能教我下技巧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萨曼莎补充说:“不教也可以,我只是问问。”
“现在可以吗?来吧。”提高小组总分就是提高自己的分,我不觉得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一天很快结束,收拾东西离开练习场,萨曼莎走到我旁边,小声说了句谢谢。
她没等我回应,一副很忙的样子跑开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不提修改计划,萨曼莎就是正常的。否则便像变了个人,又固执又讨厌。
我愁眉苦脸坐在练习场外的台阶上。克莱门斯扔了瓶水过来,我没接住,正好砸到脑袋上。
“好痛,你是在报复吗?”
克莱门斯走上台阶坐在我旁边:“我要真打算报复就不是一瓶水这么简单了。在想事情?”
“没什么。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我不能来吗?每到实践练习场变成最热闹的地方,真令人感慨。我只是到处转转缅怀一下过去。倒是你,搭档的问题还没解决。你有想法吗?”
“我在想,她为什么那么抗拒改变计划呢?会不会有其他我不好知晓的原因?”我望着天空叹气:“明天问一下吧,你觉得呢?”
克莱门斯没有回应,我偏头看她,女士刚刚打开瓶盖,准备喝水。
察觉到我的目光,她犹豫了一下,很慷慨的把水递了过来:“要喝?”
“你自己喝吧。”我站起来走下台阶,回头对她说:“晚上还有一项单人训练,先回去了,明天我去图书馆找你。”
克莱门斯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我不太清楚那种幅度能不能算作点头,但她肯定笑了,所以没有问题。
回公寓的小道很长,入目色彩丰富,行走间视觉上并不无聊。
11月,大丽花到了花期的最后。未经术式维持生机的自然植株仍然盛放着鲜艳的花朵,或许是生命最后的倔强。
我回头看了一眼,克莱门斯还在台阶上坐着,经过前面的拐角,再回头就看不到她了。
所以我伸手挥了挥,她站起来回应着。
这时我想,就算想从克莱门斯这里达成的目标没有实现,花费一学期的功夫认识她,其实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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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找着和萨曼莎交流的机会。
就像前一天傍晚说过的那样,第二天在她休息时,我又一次提到了计划。只不过这次的侧重点在于,萨曼莎为什么坚持不修改?
不同于前面的反应,她听到我的问题时神色很复杂。
虽然是沉默的,但看上去并非抗拒交流,而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我尽量克制自己用词的尖锐:“你明白的,小组合作不可避免的要求我们互相理解。就算你仍然不打算修改,我也想知道原因。可以听听,你的想法吗?”
萨曼莎张了张嘴,在我期待的目光中最后抿紧了。
“没有原因。”
“没有吗?”
萨曼莎摇头,然后变成了我最熟悉的样子:“计划没有问题,不需要更改。”
“可是你刚才——”
“我只是在犹豫该怎么反驳你。是,你有丰富的经验,但那不意味我就缺乏预见性。难道前面的成果还不足以证明我计划的可行性?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听我的呢?”
“萨曼莎。”
她甩开我径自跑开了。
我有些疲惫的坐下,心想自己果然总是会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
但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了。
实践项目有条不紊推进,直到最终实践环节,我和萨曼莎都没再提到修改计划的事。
这次依然需要经大型转移术阵去其他地方。
临行前,萨曼莎告诉我她的最终计划。果然,仍是我无法接受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