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名的地方待了很久。
虽然无法飞到高处俯瞰来判断具体位置,应该也是高门控制的地区。
因为昏迷了段时间,所以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
但这不是重点。
事情比预想的麻烦,高门高层虽然有分歧,在逼迫爷爷现身这点上似乎分外默契。
因此,即便有了削弱某一方的借口,也忍下来不置一词,甚至帮忙收拾残局。
我不怎么担心生命安危,倒不如说我在想爷爷是否早已预料到现在的局面。
毕竟,他不是那种对危险感官迟钝的存在。
这样的话,他就是明知我在高门会碰到被人胁迫的危险却仍要求我来高门学习。
我撑在脑袋有些苦恼的思考,爷爷在计划着什么呢?
无所事事的日子过了很久。
也许手段不光彩,也许世上所有扮演反派的恶人们都有虐待俘虏的自觉。
小房间很黑,靠着一边坐下,几乎看不到另一头的墙壁。
我不被允许对此提出意见,当然,如果他们非要让我提一下,我也没有意见。
防御术阵隔绝了外部,以小房间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绝对安全的真空地带。
与此同时,一派寂静。
听觉因无法与外界交流被实质上剥夺了,视觉当然也是。
理型可以长久不进食。对他们而言,我也只是用来对爷爷施压的工具,他们只关心我是否还有生命体征,并不在乎我的精神状态是否良好。
所以自从在这里醒来后,我就再也没和别人接触过。
他们没有和我谈过话,我很清楚因为我没有让他们投下目光的资格。
作为俘虏,我很识相的安静待着,什么也不做。
“……”
我很习惯这样的独处。
但也太无聊了。
某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放空大脑,突然听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当我睁眼试图寻觅来源,却见一缕光芒挤进门缝,随后因门扉打开,它从缕变成了束,盈满整间屋子。
一个身影站在门口。
我没有刻意去闻,阻隔被打开后,空中漂浮在丝丝腥甜血气轻而易举侵入房内。
这种时候留意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奥利维亚上前半步,突然收回了脚,在我诧异的目光中淡定的敲了敲门。
我没忍住笑了一声,用有些奇怪的音调说:“现在就不用讲究礼貌了吧。”
奥利维亚摇了摇头:“该走了,能站起来吗?”
“站起倒是没有问题,逃跑可能不太行。我们要去哪儿?”
“不知道。”她走过来,蹲下背起了我。
门外守卫不多,主要是术阵在看管我。她大概是强闯进来的,从房间出来,入目的狼藉很好证明了这点。
基于自身立场,我不会同情任何一个死在这里的人。
尽管直至今日,我仍厌恶着彼此争斗中的一切。
不想看这些东西,所以闭上眼安静的趴在奥利维亚背上。
我能察觉到在遥远的身后,某一空间里的以太流动是静止的。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样,巨大的危机正在酝酿。
说起来逃跑的过程是不是太顺利了?
像察觉到我在想什么,奥利维亚冷不丁出声道:“圣徒在和高门对峙。”
“为什么?”
“穹顶系统有一瞬间无法捕捉到你的生命体征,姜家当家向圣徒求救,说你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没有说话。
奥利维亚立刻明白,我想问的不是圣徒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更深层次的、他们为什么要重视我的生命?
“……首先我需纠正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十分不可思议。
圣徒眼中的生命就是等价之物,不存在谁更有价值的问题。
你也该正视那些被你忽略的问题了,你爷爷为什么把你留在家里而不是像两个兄长一样送到高门?
他为什么先让你和教廷接触?塔季扬娜为什么会接近你?
你明白的,你是通往奥秘大门的钥匙。这并非形容的修辞,因为事实如此。
你爷爷知道这件事,圣徒也知道,他们不会放任你死去。”
我问她:“你也知道吗?”
听上去像一句废话。明明她刚说完,理所应当知晓。
“七月。你离开西台镇后,我去了一趟圣城在那里,「告解」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是在那时候知晓的。”
我哦了声,不打算继续说话了。但奥利维亚却没有停止的想法。
越过索伦斯河,穿过脚下这片居民就离开克莱特市的范围了,奥利维亚边跑……边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吗?”我思考了几秒,“爷爷和圣徒对我有要求吧?他们想让我做什么?”
听到我这么说,奥利维亚似乎有些生气:“不用在乎他们。”
我缓缓叹气:“好吧。到了教廷才被告知虽然有些晚,但你不说也只能这样了。”
她的头微微向后偏了几度,大概意识到这样看不到我,所以又恢复了原样。
高速行进中,奥利维亚的声音也不甚明朗,还在依然能够听清:“没有隐瞒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他们的想法。而且,我们不去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