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将抬起的脚又放下,吩咐白芍将春哥儿叫来和她一起坐。
以防万一,春哥儿还是和她坐一块儿才安全。
春哥儿很快到来,静姝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他先上车,自己紧随其后。
不多久车队慢慢行走起来。
“姐姐,你身体怎么样了?我本来是要去看你,但是皇上拦着不让我去。”春哥儿撇了撇嘴,内心对皇上是有些不高兴的。
姐姐不舒服,他去探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偏偏还拦着不让自己去。
“我没什么事,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而已。”静姝温和笑笑,将点心端到春哥儿面前,示意他吃。“你心里也别对皇上有什么,他只是担心你影响到我休息。”
见着点心,春哥儿眼睛一亮,拿了一块最喜欢的桂花糕就吃了起来。
今儿个起得这般早,又要急着赶路,他早餐都没有吃多少,早就饿了。
“姐姐放心吧,我心里清楚着呢。”
见着弟弟吃得脸颊鼓鼓,双脚还不由自主地前后晃了晃,静姝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春哥儿也不再多说,安静地吃着点心。
一时间,马车里只能听见咀嚼声。
等吃完两块点心,肚子不再感到饥饿,春哥儿喝了一口茶,扯出帕子擦擦嘴角,又擦擦手,将自己整理干净,这才开口道:“姐姐,你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静姝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并未出声,听见这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有没有事,姐姐随时可以找我,我一定随叫随到。”见着姐姐似乎要生气,春哥儿赶紧讨好道。
言罢,还特别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静姝掩唇一笑,摇了摇头,嗔怪道:“你呀。”
接着转身从车厢固定的柜子里,实际是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木匣打开,里面装着三枚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玉佩。
“这玉佩可保你平安顺遂,百邪不侵。你可不能轻易将之取下,就算是洗澡也不行!”将其中一枚玉佩取出,静姝将它戴在春哥儿脖子上,语气郑重。
她在这枚玉佩上雕刻了基础防御阵法,可护主人轻易不受伤害。
见着姐姐脸上的严肃表情,春哥儿摸摸胸前的玉佩,乖乖点头。
静姝摸摸他的头,又将剩下的两枚玉佩收好。“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你将这两枚玉佩带给爹娘,一定要叫他们好好佩戴,不可离身。知道吗?”
“姐姐放心吧,我一定让爹娘贴身佩戴。”春哥儿绷着脸严肃地点点头。
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虽然他觉得姐姐有一点点迷信,但这是姐姐对他们的关心,他无法拒绝。
这么想着,他内心不免有一点点小雀跃,看来姐姐也很幼稚嘛,居然还相信这些。
哼,他从十岁开始就不相信了。
静姝可不知道乖巧的弟弟内心是这么想自己的,要不然一定给他两个脑瓜崩。
马车渐渐驶离行宫,进入官道上。
察觉到时间差不多,静姝抬手摸了摸发髻。
眼角余光看见春哥儿未注意这边,快速拔下头上发簪,将之变为几十根细小的银针,控制着朝各处激射而去。
不是要玩吗?那就玩个大的!
光她乘坐的马车出事是怎么回事儿,要出事大家都一起。
这么多人,她倒要看看能不能查出这幕后之人。
听着外面一瞬间传来的嘈杂,静姝轻轻挑眉,嘴角向上勾起,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气质由温柔端庄变得妖娆又危险。
但也只是一瞬间,没让任何人察觉。
下一秒,感受到车辆颠簸着快速向前运动,静姝将春哥儿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春哥儿此时已经被吓得眼泪汪汪,脸上血色尽失。
静姝安抚地拍拍他的背,稳住自己的身形。
在马车失控的一瞬间,白芷便抢过车夫手里的缰绳自己顶上。
她学过几年功夫,力气比车夫大很多,牵制马要更容易一些。
但这匹马并不是简单受惊,更多的是药物导致,任由白芷如何动作依旧朝前狂奔。
“昭仪娘娘的马车跑走了。娘娘还在马车里。”
“快!拉住缰绳。”
“来人呀,快去救救昭仪娘娘。”
“不好了!我家小姐的马车跑远了,人还在车上呢。”
很快场面被控制住,周遭渐渐安静下来,所以这几声呼喊被所有人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