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号一亮就全知道是他的座驾。
冷风顺着衣襟,灌进陆思言消瘦的身体里,Omega打了个冷战。
想起会被拍、传绯闻、穿衣服换衣服,在别人家里进进出出,他长八张嘴都说不清楚。
于是思前想后,还是从男人手中,把门关上,不愿旁生枝节。
“那你明天……还送我出去吗?”
肖晏修手拿把掐:“不送。”
陆思言当即羞愤炸毛:“你……”
实在是欺人太甚。
omega恼了,像只发狂的小兽,一头撞在alpha的身上,他扑过去,硬要拉开门。
今天就算是徒步三十公里,冻死、饿死,从山脚上滚下去,他也要回自己的家。
肖晏修笑的不停。
男人接住冲击,抱住奋力挣扎反抗的omega,任他又踢又打又咬又踹,半点没生气不说,反倒开心的紧。
陆思言平常正经着,离他八丈远,就算害羞脸红,也得把脸撇过去,生怕肖晏修占着便宜多看两眼。
难得今天投怀送抱。
哪怕是冲过来要跟他决一死战的。
也是实实在在的亲密着。
陆思言打架没技巧,打着打着,就被人掐着腰按进怀里。
肖晏修被他“嗷呜”一口咬住肩膀。
男人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冷气,疼的立刻举手投降。
“送送送。”
“送……”
他说:“明天我亲自送。”
陆思言哪是为的这个,追着人闹了半天,这时才意识到没了规矩。
于是推开那还环着自己腰身的男人一把,耳后绯红一片。
他踉跄着退至墙角边,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匆匆忙忙往楼上跑。
跑到一半又顿住,视线闪烁,犹豫着回头问。
“我睡哪间房?”
肖晏修慢条斯理地坐回沙发里:“上回睡的哪儿,这回就睡哪儿。”
可上回睡的,不是你房间吗?
陆思言咬着唇,开不了口,他硬着头皮跑回房间里,把门关上。
背脊抵着门缝,一连喘了好几口气,待冷静下来,才四下环顾一周,又看到咖啡和可乐也趴在床脚边。
肖晏修养的边牧和哈士奇,跟主人一样,不认生,像是还记得陆思言,这只特别会给狗搓澡的两脚兽。
于是磨磨蹭蹭地直起身,摇着毛茸茸的尾巴,亲昵地拿脑袋蹭他膝盖。
陆思言和狗玩了一会儿。
终于没那么不自在了。
他拿手机和omega父亲联系,撒了个小谎,说自己在学校课业繁重,晚上要和缪以一起睡在宿舍里。
家里人没说什么,只叮嘱他要好好休息,这几天夜里凉,气温下降,盖好被子,小心别生病了。
挂断电话后,陆思言坐在床角边,走神数十秒后,看到男人放在床头的一套藏蓝色真丝睡衣。
材质……好像和自己身上这件一模一样。
山茶雪松的味道,比往日里要更浓厚些,清清凉凉,香香的,很好闻。
Omega鼻尖微动,本能的被这味道吸引,他先用指尖戳了戳,又小心捧起衣物到面前。
脖子刚往前伸些,又立马缩回来。
小心翼翼环顾四周,确认没人看见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低头轻嗅。
谁料鼻尖刚贴在这贴身的衣物上。
卧室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我拿睡衣……”
肖晏修站在房门后,手伸过来。
陆思言脑子“轰”地声,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丢人丢到姥姥家。
omega臊的面红耳赤,猛地把自己怀里的衣物,塞进被褥里,拱起一个大包。
他倒打一耙:“你,你怎么不敲门。”
肖晏修愣住。
男人不瞎,刚才可看的清清楚楚。
“敲门?”
他抱着手笑起来:“这是我房间。”
alpha话嚷到一半,知道omega丢面儿了,于是哄着他:“得得得,下回我敲门。”
“那我睡衣……”
陆思言双颊烫的能起火。
omega气冲冲地把衣服掏出来,给他扔过去。
滚滚滚,赶紧滚。
肖晏修稳稳当当,单手接住。
男人想了想,又扔了件衣裳回来,罩在陆思言的头上。
像张红盖头。
“我穿条裤子就成。”
他大方着:“衣裳你留着闻吧。”
陆思言气的差点撅过去,omega一把扯下头顶衣物:“谁要闻你……”
他把衣服揉成一团,扔出去的时候,肖晏修已经把门关上了,睡衣还是留在房间里。
陆思言跳过去狂踩一通,又抡起枕头和空气打了一架,使完满身的牛劲儿后,才把自己塞进被窝里,牢牢藏起来。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陆思言捂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或许是跟后来又捡起来的那件衣裳有关,淡淡的山茶雪松萦绕身旁。
竟也让素来警惕的他,整夜安眠。
万籁俱寂。
至翌日,肖晏修从书房起床。
阿姨唤他用餐,男人单手扣上衬衣袖口,去敲陆思言的房间门。
敲了两遍也不见回音,这才转动把手,将卧室房门轻微推开一条细缝。
结果发现自己两米宽的大床,左边睡咖啡,右边睡可乐,中间是裹着被子的陆思言,四仰八叉,睡相极差。
但又睡的酣然香甜。
alpha没催他起床,反而把门合上,吩咐管家半小时之后再上早餐。
楼下门铃响的凑巧,肖晏修刚下来,顺手把门拉开,谁料看见陆家父子二人守在门口。
男人愣了愣,想起华运工程的事,随即不动声色的地,把陆思言端正摆放玄关口的鞋子,踢进旁侧缝隙里。
待好生替他藏起后,又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问:“两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