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明言洲大脑疼的厉害,却好像怎么也不及此刻,眼睛被面前这个Alpha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个Alpha信息素的样子,刺得生痛。
他的信息素就会用清除剂清除,那他们的呢?为什么他们的信息素不一回来就清除??
陆烬余听到明言洲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就注意到明言洲的眼框发红,下意识以为是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影响到明言洲,当即就离远了明言洲。
而这一动作,重重地落在了明言洲的眼里,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入,疼得要命。
“哦我没注意,我现在洗掉。”陆烬余说着,就从桌子上的塑料袋里拿了清除剂往身上喷。
明言洲却走近他,说:“我帮你。”
“不用。”陆烬余后退。
明言洲的心也随着陆烬余往后的脚步,紧了紧,眼底倏而落下一片阴影。
陆烬余又说了一句:“对你不好。”
闻言,明言洲怔了下。
陆烬余迅速将药剂喷了一身,把身上其他人的信息素清除后,腺体就开始疼起来。
扔掉清除剂,紧接着,陆烬余又拿出阻隔剂打在腺体上。
忽地,明言洲不受控制地说了句:“我想,抱你。”
陆烬余愣了一瞬,明言洲却先入为主,不等陆烬余反应,就抱住了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就让我抱一会儿……可以吗?”
“……??”陆烬余懵了。
搞什么啊?这是在干嘛???知道硬的不行,跟我来软的?
陆烬余心想,算了,就让他抱会吧,易感期一个人确实孤独,难受。
不就有句话说,日行一善,帮助他人,就是帮助明天的自己吗,就当是帮助未来的自己了。
现在陆烬余并不知道,后来的明言洲,确实把滴水之恩,报以涌泉。
陆烬余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明言洲说的一会儿,真的只是一会儿。
结果这个狗抱着不肯撒手,甚至开始想要得寸进尺!
陆烬余当即就不答应,他用力挣了挣,愤然大怒:“你特么狗吧?!操蛋的,滚啊狗东西!!!”
然而,陆烬余万万没想到,发怒的声音太大,宿舍隔音太差,他这一声,瞬间引来了一群在宿舍闲的蛋疼、还爱凑热闹的同志。
他们几乎是能有多快有多快地就聚集到在了陆烬余的宿舍门口。
“陆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跟我们说,我们虽然没有你强,但我们人多,不怕!”
“陆哥,你是不是被狗咬了?别怕,你开门我们来救你!!”
陆烬余:“…………”
第一,他被人抱着,尴尬的很,第二,你们好像也挺恐怖的……
开门?他想都不敢想好吗!!!
这时,作为陆烬余最亲近的好兄弟贺驰宇,姗姗来迟。
看得出来,此人……可能前一秒还在浴室洗澡,后一秒刚听到声音,提着裤子就出来了。
“兄弟们,让让,让让。”贺驰宇一边穿裤子一边挤到前线:“阿烬,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别怕,跟哥说,哥澡就算洗到一半也要来帮你。”
“………”陆烬余无语。
他闭了闭眼,平静下来,找了个理由解释道:“没事,就是打游戏碰到了一个菜狗,没忍住,就骂了两句。”
“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该骂。”
“骂的好!菜就是要骂!活该被骂!!”
“没事就好,骂一骂也解气。”
“行,那大家都散了,散了吧,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散了吧散了吧。”
贺驰宇留在最后,又问了一遍:“阿烬,真没事?”
得到一句敷衍的回答:“真没事。”
“行,那我回去继续洗澡了。”
这一下乌龙,即使现在人已经散了,陆烬余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他压低声音,“快放开,我要去洗澡,马上熄灯了!”
“我也要洗。”
“你先洗我再洗。”
半个多小时后,陆烬余赶在熄灯前洗完澡,吹干头发。
“你睡里面点。”陆烬余看着自己一个人睡正正好的床被瓜分了两半有些心塞,他甚至今晚还要和这个对他图谋不轨的Alpha同床共枕。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
但想着,某人明天易感期结束,他便也没多计较。
陆烬余关了灯躺下:“睡吧。”
明言洲没有回答,大概是睡着了。
这一晚,陆烬余睡得还算安稳。
醒来,明言洲也很安分地睡在旁边,不想惊动他,陆烬余轻手轻脚地洗漱了下,然后出门。
出于对明言洲的不放心,陆烬余吃了早餐后又回了趟寝室。
看样子,明言洲大概又是没多好受。
陆烬余嘱咐道:“不要出去,也不要开门,听到吗?”
明言洲没应声,估计正难受得厉害,也不知道听到没。
但上课在即,陆烬余不能多做停留,于是,他像撸撸狗头一样,摸了摸明言洲的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帮他减轻精神和身体上的痛苦。
而在陆烬余摸头后离开的那一刻,明言洲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陆烬余顿了下,以为又要故技重演,当下就做好了准备,不想让他讨到一点好处。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
明言洲没有这么做,他只抓了陆烬余一瞬,而后,又慢慢地松了手。
陆烬余手滞了下,收回来:“走了,你好好待着,哪也不要去。”
Alpha离开以后,明言洲的世界再次陷入无穷无尽的混乱的黑暗中。
失去感知,失去判断,失去控制,失去保护,失去理智。
他只有躺下在布满他信息素的床上,才没有那么痛苦。
…
今天的大课间比往日空了许多。
贺驰宇望了一圈,场上只有高三年级的学生,道:“高一高二的不在,感觉操场都变大了。”
“有点空的感觉。”唐孜附和了一句。
贺驰宇强行让自己乐观:“今天这么大的操场就是我们的了。”
但刘冰夏并没有放过他,笑道:“事实是,只有我们没有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