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芜:“......”
正常来讲,该说害怕的是我这个轿子里的普通人。还有暖锅又是什么,能好吃到让你一直念着。
“可我一会儿要先去那个洞里,你也想去么?”
花脸姑娘一脸纠结:“一定要去么?”
凌芜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那好吧。”花脸姑娘垂头丧气的说。
话音方落,轿身猛地一沉,重重的落在地上,就像是抬轿子的人突然脱力一般。
凌芜挑起轿帘往外看了一眼,那些轿夫和乐队已经凭空消失了。轿子前方正对着一个山洞,黑黝黝的洞口宛若妖兽张大的嘴。
“你不下去么?”花脸姑娘看着一动不动的凌芜问。
“?之前那些姑娘都是自己下去的?连个引路的都没有?”凌芜瘫着脸说。
“嗯...她们都是自己一步步走进去的,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花脸姑娘皱着脸悄声说。
啊,也行吧。
凌芜起身掸了掸衣袖,掀了帘下了轿子,径直往山洞里走。
那花脸姑娘小步跟在后面,越走越慢,最后停下步子站在洞口旁小声冲凌芜说:“我...我不想进去,就在这里守着吧。你可一定要出来,我等你带我回家。”
凌芜脚下一顿,轻声应道“好。”
这山洞的过道又黑又深。凌芜走在其中,很长时间都只有她自己带着回音的脚步声,和时不时水滴击打石壁的“滴答”声。
凌芜走了好一会儿,眼前的视野才算变得开阔,她停下脚步,发现洞顶远远地悬着两盏灯,但却是泛着红光。
突然有风袭来,将盖头上的流苏吹的飘来荡去。只是凌芜却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腥气,还伴随着“咝咝—”的声音。
她猛的扯下盖头,抬眸看着洞顶的那两盏“灯”。果然,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灯,而是两只眼睛——蛇的眼睛。刚刚的那阵风,正是它朝凌芜靠近吐信子激起的。
凌芜终于看清了洞中的景象——那是一条通体墨色的巨蟒,蟒身盘踞在洞窟中央,鳞片隐隐泛着冷光。头上那双眼睛是血红色的,瞳孔竖直,散发着嗜血的杀意。
原来这洞里藏着的竟是魇蟒。
“你是何人,竟没有中魇术?”巨蟒盘着身体,昂首盯着凌芜说。
凌芜冷笑:“呵,让你失望了。你既然能口吐人言,必是修行时日不短。又或者不如说是——为祸已久?”
巨蟒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凌芜::“是又如何?”
凌芜寒声说:“不如何,自然是要让你为无辜之人偿命。”
“就凭你,不过就是来送死,且让我先吞了你。”
话音未落,一阵腥风扑面而来,凌芜左手在身前祭出一道光障,垂在身侧的右手凌空轻轻一抓,手中便出现了一根通体赤色的长鞭,鞭身隐隐夹杂着金色的火焰。
凌芜迅速旋身,反手便将长鞭劈向冲过来的蟒首,鞭身上的金色火焰瞬间蹿起,赤色的长鞭狠狠地抽在巨蟒的一只眼睛上。
巨蟒吃痛怒吼,墨色的蟒身在山洞内扭动翻滚,将岩壁撞落不少碎石。它被这一鞭子激怒,很快便腾起蛇尾卷向凌芜,竟是妄图用粗长的蟒身困住她。
凌芜眉梢一动,手中长鞭直直的迎向袭来的长尾,鞭身灵巧的卷住它打了个结。只见凌芜纵身几个起落翻转,赤色的长鞭便将这巨蟒扭身捆了个结实,鞭身上的金色火焰更是将巨蟒的鳞片烤出阵阵黑烟。
凌芜轻巧的落在巨蟒伏在地面的脑袋前,拍了拍手淡声道:“就凭你还妄想吃我......”
“这是流火藤,难道你是...不可能,你究竟是谁?”巨蟒睁着那只没受伤的眼睛,竖瞳里满是怨毒的光。
“我是谁与你这秽物无关,被你坑来的那些姑娘呢?”
“哼,当然是早就被我吞了,连魂魄也不曾留下,你救不了她们。”巨蟒恶毒的笑着说。
凌芜皱眉,心道不对,若花脸姑娘也被这长虫吞了,那怎么会成为地缚灵呢?但若花脸姑娘不是这巨蟒所害,难道这东西尚有同谋?
“哦,既然如此,我现在便将你一把火祭了,也算为她们报了仇,了了此间因果。”凌芜瞥了它一眼,声音散漫的说着,只轻抬右手,掌心里瞬间腾起一团赤色的、形似莲花的火焰。
“业火,这是红莲业火......”巨蟒瞳孔骤缩,声音有些紧张。
世有红莲火,焚尽一切罪孽。
这女子说要祭了它,竟是要让它连从头再来的机会也没有。
“等等,就算你杀了我也算不得了结这桩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