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顾知津,忍不住扑哧一笑。丝毫没有情商道。“这都看得出来。说明韵之仙君你的剑法也不怎么样。”
他们俩都是初学,舞得实在不怎么样。
就连青竹,都实在是看不下去,早早地隐藏身形去凉快的地方呆了。
一点都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更不想承认,他俩是自己教的。
陈韵之被顾知津嘲弄得黑了脸。
他狠狠剜了一眼顾知津。
只是想到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还是道:“你懂什么?第一次舞成这样,看得出来,这是有天赋的。”
“哦~”顾知津哼哼一声,满是阴阳怪气。
陈韵之却没再理他了。
而是朝着郑烨走去,朝人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仙道宗陈韵之,不知道这位仙君……”
郑烨木着脸。
从陈韵之来此他就下意识绷紧了心弦。
看到陈韵之对他锲而不舍,竟然直接上来套近乎。原本想要拒绝的,只是看到一旁的顾知津,还是沉默一瞬后,轻轻吐出了两个字:“郑烨。”
只是,也就仅限于此了。
郑烨没再给他机会套近乎。而是拿起手中的剑,继续一板一眼地枯燥练习去了。
青竹仙君说了,练剑最是需要基础扎实。每日须得挥剑万千次,才能有所领悟。
只是……,这一次被如此忽略,陈韵之竟然也没有任性发脾气。
郑烨不理他,他也不恼。反而每天都赖在这里,有一聊没一聊地跟顾知津说话,偶尔找准时机跟郑烨套近乎。
司马昭之心,实在是太过明显。
几天之后,即便郑烨对他不甚感冒,也还是让他混了个脸熟。
其间,已然可以对郑烨那板着的脸穷尽溢美之词了。
若不是顾知津了解他秉性,知道他别有目的,真以为他学会说话了。
只是,眼看着郑烨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有从幽篁山出去的意思,更没有给他交朋友的机会。
他终于图穷匕见,再也忍不住道。“郑仙君如此惊采绝艳。让我也不免心生切磋的心思。”
“不知可否赏我个薄面,去往我仙道宗一叙?”
“大家都是专修阵法丹药的,想比在这里更有共同话题。”
“这倒是不必了。”郑烨却是不咸不淡回道:“我与青水是旧相识,这才前来叨扰。”
“仙道宗对我实在太过尊贵,我可不敢逾矩。”
连顾知津都听得出来这话里的阴阳怪气。
陈韵之却恍然未觉,真当以为是在夸他。
于是便松了松肩膀,颇有一些自得道:“虽是如此,可你是我的贵客。谁敢置喙什么?”
“你要是这样想,我们不如现在就走。我派人给你收拾房间,我们跟在这里一样,日日秉烛夜谈。”
“呵。”郑烨没有再说什么,只淡淡哼一声。
随即便振了振袖,头也不回地去自己房间了。
这哪里是觉得逾矩的样子?
这简直就是没将他和仙道宗放在眼里!
陈韵之的脸黢黑一片。
再没有情商,他也知道自己被深深拒绝了。
更甚至这人还没能看得起自己。
他是怎么敢的?我靠!
陈韵之心堵了。
幽篁山素来僻静,如今郑烨一走,现在只剩下陈韵之和顾知津两个人。
陈韵之贪婪地望着顾知津身上活跃的灵力,心中的憋闷感更甚。
他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他怎如此不识好歹?”
顾知津凉凉看了他一眼。
同样不咸不淡道:”你这话倒有意思极了。不去你仙道宗做客,就是不识好歹了?”
“你倒也算了吧。”
“这段时间你仙道宗名声不好,你忘记夏熠和灼光仙尊串通起来为难我的事情了?”
“云衍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如今你还想请别人去做客,谁敢去啊?”
“啊!又是夏熠,都怪他!”陈韵之一听,彻底便炸了。
他一只手掌抬起又放下。放下却又不甘。
沉浸在躁郁中,又没有办法抓到人,只能狠狠地在空中抓了几次。癫狂道:“夏熠夏熠,又是夏熠!”
“不要让我抓住他!否则……”
“唉?你不知道夏熠在哪吗?”顾知津佯装着惊讶的样子,挑了挑眉。
这也是他和郑烨与林承渊说好的。
如若陈韵之死死盯着郑烨不放,他们便祸水东引。
夏熠这些天住在曦照山的偏殿中,也不能白看这么久的热闹。
即便陈韵之死到临头了,也能让他在死前跟夏熠狗咬狗一嘴毛。
“你知道?”陈韵之立马反应了过来,他高声道:“他在哪里?”
“啊,你那么焦急干什么?”顾知津装作迷茫地道。
只是他越是慢,陈韵之越是显得狂躁不已。
甚至毫无耐心地拽起顾知津的衣领,愤怒道:“夏熠在哪里?”
”所以说,他……不是你藏的?”顾知津一副震惊的样子,继续道:“他的气息我最是熟悉。这些天一直在那个地方。我与阁主还以为是你专门收留他的。都不敢吱声。”
“却原来,不是你?”
“那他是怎么能够一直安然待在那的,还没有让你发现?”
顾知津轻快的话,却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直劈在陈韵之的头上。
猛地抬头,朝着顾知津有些崩溃道:“你说,夏熠在哪?”
“不会吧,你是真的不知道吗?”顾知津装作懵逼的样子,声音却像是一盆水,浇灭了他最后的幻想。
“他一直在你曦照山啊……,偏殿里好像。”
一下子,陈韵之只觉得气血上涌,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连忙扶了把一旁的树,急促呼吸着。
那双眼睛像是沁了血一般,通红不已。
待到略微平复了几分,却是再也没理会顾知津,脚步一抬便走了。
……
周全早早看见陈韵之回来的身影。
他连忙迎了出来,在第一时间就看出了陈韵之的异样。
虽略带迟疑,却还是语气关心道:“师兄,你怎么了?”
“周全。”陈韵之微垂着眼站定,静静问道。“有一件事,刚好要问你。”
“师兄请说。”
“夏熠在哪儿?”陈韵之抬起了头,死死望着周全道。
就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然想通了所有。
这件事……,这件事……,所有人都在瞒着他!
周全的脸上显出一丝的慌乱。
只是他快速地隐藏了起来。
带着惯常的讨好笑容,朝着人道。“师兄怎这么问?”
“前段时间他不是离开了云衍阁后不知所踪了吗?”
“是吗?”陈韵之同样朝着他微笑了笑。阴声道:“果真如此?”
“你不会骗我吧?”
“当……当然了师兄。”周全被他的声音吓得抖了抖。
却还是坚持道:“我可是大师兄专门派来侍奉您的。还能对您有所隐瞒不成?”
“既然如此……”陈韵之面无表情地哼了哼。
随即,一手便掏进了他的丹田。
那张稚嫩的娃娃脸上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狠厉和疯狂。
周全只来得及“啊”地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那光鲜的仙道宗宗袍上溅了血。他浑然不顾。
陈韵之死死捏着周全的丹田。
任凭鲜血顺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滴落在地板上。
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着偏殿走去。像是从地狱而出的饿鬼。
他头也不回地朝着人道。“既如此,你就死吧。”
“我不要对我阳奉阴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