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和崔徇礼又伤了,所以便让他们委屈委屈,先顺着他们,然后再找突破口。
宋栗安把食盒搁下,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也没这个耐心了,转身就走,可脚还没迈出去,手腕被他一拽,下意识回了头,“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谢复生闷闷说道,“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我没有不理你”,宋栗安解释道,“没有生你气,我看你坐着要休息,我就不好打扰”,
他还是低垂着脑袋,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有半分宽慰。
宋栗安心软了下来,推开他的手,抽出食盒,把里头的杏仁糕递给他,“你尝尝,你不是最喜欢吃杏仁糕了吗”。
“可你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谢复生还是站着不动。
宋栗安把他拉过来,踮脚拍了拍他的脸,“我这也是有事,再说不就两天吗”。
“那么久”,谢复生总算抬起眸子看她,但目光好似落在别处,而且还盛满阴鸷的怒气,“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嗯?脖子”,宋栗安抬手摸了摸,平整光滑,“没什么呀”。
“他碰你了?”,谢复生抓住她的腕,把她拽到墙上,铐着她的两只腕,睁着赤眸,
审讯般,“他什么时候碰你了,你愿意让那蠢货碰你?他能做的,我也可以,为什么要从了他”。
宋栗安有点纳闷,抬起眸子直直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装聋作哑是吧,宋栗安”,谢复生勾起冷唇,直呼她的名字,
宋栗安有些怕了,又问了句,“你怎么了,什么碰不碰的”。
恰在这时,视线又触到了她腕上的白玉镯子,谢复生忍痛说道,“你们定情了,这是他给你的?”。
什么?宋栗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只镯子……”,
还真是那人给她的,说什么答应了做他妹妹,就得收着这个镯子。
“他给你的?”,谢复生又怒道,赤色的瞳仁迸着火光,
宋栗安不知如何解释了,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被关太久,有些火了,“……”。
谢复生突然冷笑一声,惊得宋栗安冷汗直流,她力图解释道,“是他给的,但是是做他妹妹”。
“所以你答应了”,谢复生逼问道。
宋栗安微微地点了下头,下一秒就被谢复生掐着抬了起来,
“他能做的我也能,你都能从了他,从了我也没关系”。
幽晦的眸色如狼似虎,他紧锢着她,吻上她的唇,从上至下,由浅入深,吻得多了,宋栗安明显感觉到,吻技进步了,能留给她喘气的机会越来越少,她用尽全力推开他。
他又扣住她的后颈吻了回来,单手脱她腕上的镯子,
宋栗安心头一跳,那镯子是故颜生前的遗物,一挣开,宋栗安恼怒不已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力道很大,白皙的脸瞬间映上五道红痕,谢复生麻木地立在原地,垂着头,如缎的发倾泻而下,“你这么喜欢那个人”。
他的嗓音很悲凉,像是临死前的低喃,又似寒夜的鸦鸣。
“不,我不是”,宋栗安没想到自己出手打了他,不知如何是好,记得上次他还自杀来着,
宋栗安犹犹豫豫想去抱他,又去端来杏仁糕,捧在他眼前,“听说你几天都没吃饭,你要不要吃点”。
他转身回去,看都没看宋栗安一眼,宋栗安发怵,看着他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既然他不想理自己,宋栗安便出了门,把另一盒食盒给了崔徇礼。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地往谢复生那望了眼,死一般寂静,宋栗安又折步回去,他一个人坐在角落,
乌黑的秀发盖住了脸,宋栗安不知道说什么,便撂下几个字,“我没从他”,折身便走了。
走在路上,迎面撞来几个服侍自己的侍女,想起昨天早上的对话,
猛地串通了,她准确无误地摸上脖间的包,苦笑道,“连自己干的都忘了”。
侍女站在一旁,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自觉退到了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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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谢复生讷讷地拾起杏仁糕,深一口浅一口地吃完,仰头靠在墙上,回味着唇齿间残留的少女清香。
哪是他喜欢吃,分明是因为她喜欢。
她没从他,谢复生回想着她刚才的话,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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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颜,快来兄长这”,赵武展开双臂,侧旁还立着一架秋千。
宋栗安眉骨一跳,这又是什么死亡回忆重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