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社长的眼光好,社长这身打扮很帅啊!”
“社长可是咱们话剧社的台面,穿什么不帅啊!”
“这也就是咱们内部欣赏了,要是被其他社团的成员瞧了去,搭讪的肯定这整个船都站不下!”
“那就让副社长找搜更大的船,直接给咱们办个海上联谊party!”
“你想得美,想占组织的便宜脱单,可没那好事儿——”
……
“说起来,我本来以为会有更多人参与呢,结果就来了个零头。”
“不是所有人都出得起分摊的费用的,而且有一些高三的同学最近正专注在备考上,本来话剧社的活动就很少参加了。”
在一片高分贝的嗓音中,萧恪冷不丁开了口,只是视线却依然望着遥远的天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这时,其他人的注意力才真正回到萧恪身上。
“社长你不着急备考吗?”
“社长这么优秀,功课的事情从来都不用担心,哪儿像你啊——”
“社长应该想要参加艺考的吧?直接考表演系吗?”
“不不不,我倒是觉得社长也可以试试音乐系——听说社长的妈妈是钢琴家呢,之前晚会上社长表演的钢琴也是一绝!”
……
热闹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他们似乎并不是想讨论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仿佛“萧恪”只不过是他们闲聊的话题,是他们闲暇的谈资。
此时,余笙拿来个滚动着与果冻海一般颜色液体的高脚杯挤了进来,凑到萧恪耳边笑问道:“所以——你是怎么打算的?”
“你也好奇吗?”
听上去,萧恪的语气并没有什么不同,淡然到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的事情一般。
“聊天嘛……总觉得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余笙并没有因为介意萧恪的情绪而小心翼翼,反而将她所有的顾及摊开来讲,放在明面上等待萧恪的反应。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想必萧恪也是如此,这也是他们每次能够在各种剧目种完美配合的原因之一,沉浸在角色里时他们有着天衣无缝的默契,只可惜不知道是因为刻意的回避还是理智的错觉,那时的他们似乎将所有可能的动心全部扼杀在落幕的一刻,离开剧本便背道而驰。
“为什么?”
萧恪依然没有侧过头来,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同他的心一般平静的海面。
“虽然你平常也是这样对人淡淡的,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你最近的情绪里还有些悲伤和无措……萧恪,你遇到什么事了吗?大家都是朋友,有事儿开口!”
余笙一手拿着高脚杯,一手扶在围栏上,侧着头似是拼命想看清萧恪的表情,可萧恪偏偏不配合她的角度,只是余光淡淡扫过她那张灿烂的小脸,平静地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好像没什么烦恼。”
听到萧恪不冷不热的言语,余笙只是抿了抿嘴角,收回了夸张的动作,与萧恪并排着站立,一手托着腮,似是认真思索了一番后,才给出了回应:“我只是不喜欢跟别人讲述自己的痛苦,那些悲观的情绪对我来说可以迅速自我消化,既然如此,也不需要多给无关的人徒添麻烦。”
“那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就算我现在心情不好,也没有向你诉苦的必要。”
萧恪抗拒的意味很明显,甚至有些驱赶的意思,但是余笙不怒反笑:“你真的很神秘呢……”
“什么意思?”
“不一样——”余笙轻笑一声,胳臂肘随意倚靠在围栏上,突然侧过身来转头看向萧恪,她用透明的玻璃杯挡在了自己眼前,另一只眼停顿地做了一个wink,清透的荔枝汁倒映出她笑容明媚,语调上挑,“我有很多很多的爱哦,再靠近我一点点吧。”
发动机的声音突然增大,混杂着海浪的巨大翻滚,萧恪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又因为透明的玻璃杯挡住了她半边嘴角,连唇语都读不出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再说萧恪也不想再和余笙继续自己的私人话题,索性也就没再询问什么。
被忽视的余笙耸了耸肩,又转过身来背对着萧恪,双手都随意地搭在围栏上,视线在海天一线之处的远方。萧恪静静地站在她身边,没有再主动说些其他话题。
云层后的太阳探出了头,洒落下稀疏的阳光泛在粼粼的海面上,一时悸动。
“这个画面很有泰坦尼克号的感觉啊——”余笙没回头,她知道萧恪就在自己身后足以听清自己说话的距离,“下次要不要和我搭一场Jack和Rose的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