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赛大获全胜后,我的标签终于从“苏岱容的同桌”华丽升级成了“高二(2)班的超级辩手”。
这波翻身仗打得太漂亮,连平时总是板着脸的物理老师都在课上点名表扬我。
他推了推眼镜,难得露出笑容:“陈玛丽这次辩论赛表现很出色,逻辑清晰,反应快,抓住漏洞毫不手软。希望大家以后做题也能向她学习这种精准劲儿。”
全班“哗”地爆发出掌声,热烈得像要掀翻教室顶。梁叙这家伙还在后排吹起了口哨,扯着嗓子喊:“超级玛丽,MVP!”
我坐在座位上,得意地扬起下巴,嘴角压都压不下来,心里终于有了实打实的成就感。
从“小熊的影子”到“超级辩手”,这路我走得可真够漂亮的!
课后,黎淼跑来串门,笑眯眯地捧着魔爪,凑到苏岱容跟前,语气里满是调侃:“小熊怎么看啊?你同桌玛丽公主突然崛起了,有没有感觉压力山大?”
全班的视线“唰”地一下聚焦到苏岱容身上,连收拾书包的动作都停了,耳朵竖得像雷达,等着看他怎么接招。
他懒洋洋地撑着下巴,眼皮都没抬一下,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挺好的。”
这回答太没诚意了吧?敷衍得我都想翻白眼了。我忍不住瞪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正经夸我一句吗?给点诚意行不行?”
他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认真地思考了几秒,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淡淡:“小熊的同桌,不会差。”
“……”
全班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人笑得拍桌,有人笑得直不起腰,连倪老班在门口都忍不住瞪了我们一眼。
我:“……”苏岱容,你给我滚!
无语,刚翻身你就给我来这招?我气得牙痒痒,瞪着他那张淡定欠揍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摇醒他:我刚摆脱‘小熊的同桌’这标签,你又给我按回去,你存心的吧?!
可看着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我又气不起来。这家伙,分明是在变着法儿夸我,还非要绕这么大一圈!
算了,看在他这句“不会差”还算顺耳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我哼了一声,假装不屑地转过头,嘴角却弯了弯。
就在我还沉浸在翻身的喜悦时,新的挑战冷不丁砸了过来。
倪老班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宣布:“辩论赛反响太好了,学校决定再加码,办一场全校范围的演讲比赛。这次不分年级组,暂定下周举行,咱们班得推个代表参赛。”
她顿了顿,又说:“我不强求,还是老规矩,自愿报名,没人报也行。”
演讲比赛?我的眼睛亮了。这不又是一个刷存在感、彻底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吗!
倪老班环视教室,见没人吱声,扬声问:“谁愿意参加呢?”
我二话不说,唰地举起手:“我来!”
全班瞬间哗然,像炸了锅。有人瞪大眼睛,有人小声嘀咕,整个教室都充满了“又来了”的震惊感。
梁叙第一个跳出来,语气夸张得像在演戏:“玛丽女王,您这是要彻底制霸校园啊~辩论刚carry完,又要上演讲台,咱们班的脸都被你撑起来了!”
黎淼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补刀:“看来她这次是铁了心要脱离小熊的光环,独当一面了。”
“不是,你们能不能别再提小熊了?!”我咬牙切齿地吼道,转头瞪了苏岱容一眼。这家伙正低头收拾书包,听到这话抬头瞅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嘴角又勾了勾,摆明在看热闹。
倪老班倒是对我的积极性很满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好,陈玛丽主动请缨,很不错。如果没其他人举手,这次就定她代表咱们班参赛。当然,有意愿的同学也可以私下找我争取名额,别不好意思,一个班没说只能参加一位哦。”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来。
我昂起头,心里暗暗攥拳:演讲比赛,我来了!这次,我要让全校都知道,陈玛丽不是谁的附庸,而是那个光芒四射的超级玛丽!
演讲的主题是“青春与梦想”,比赛前几天,我彻底进入了备战模式,像个狂犬病患者似的疯狂练习。
周末,我白天在家对着镜子练语气,手舞足蹈地调整表情,连马女士都忍不住吐槽:“好家伙,你这是要上春晚还是咋滴?”
上学日的课间,我还不嫌麻烦,跑去李老师办公室求指导,一遍遍改稿子、练语调,直到她笑着摆手:“行了,玛丽,你这状态够可以了!你饶了我吧,我要备课了。”
后来我发现,晚上的时候,我脸上不仅水肿退去后,轮廓小了一圈,就连嗓音状态也最好,声音清亮又有穿透力……这是什么科学原理啊。
不管了,反正发现这一点后,每天的晚自习结束,我就趁着教室人少,偷偷溜到讲台上练习。一遍遍调整语气、比划手势,力求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连呼吸节奏都反复校准。为了不浪费这宝贵的黄金时间,我干脆这几天不赶地铁,直接让我妈开车来接我,每次练到月亮挂天上,才恋恋不舍地收拾东西回家。
这天晚上,我又站在讲台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慷慨激昂地讲完一句:“青春是追梦的号角,梦想是我们不熄的火光!”
讲完后,我嗓子有点痒,想着今天的训练就先到这儿吧,长舒一口气,低头准备收拾东西。可一抬头,余光瞥到教室角落里蹲着个熟悉的身影,差点没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我愣了半秒,定睛一看:“苏岱容?!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他靠在窗边,双手插兜,月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懒散得像只补气修炼的猫妖。他瞥了我一眼,语气平静:“从你开始讲的时候。”
合着我刚刚激情四射地练了半天,他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