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窗外稀薄的光亮,燕鸿声环看着周围其他的人。
屋子里关着的都是些年龄不大的男子,有的甚至说是个孩子也不为过。
汇集如此多的年轻男子,绝不会是挖矿这么简单。
燕鸿声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安静等待着。
就这样,来到了晚上。
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燕鸿声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门外传来钥匙与锁相碰撞的清脆的金属声,燕鸿声才堪堪恢复了精神,警惕起来。
屋里的人听到这声音,也都一个个振作了起来。
已经快要三日,未进食了。
一些瘦弱的男孩,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这会儿来,说不定会送些食物,屋里的人都双眼紧盯着大门,一个个的眼神像是能吞掉一头牛。
外面开门的依旧是昨日送他们进来的黑面人。
黑面人的首领,下令让他们一个个排好队的有序出去。
身旁还围着一群黑面人,将周围严丝合缝的围住。
重见天日的燕鸿声,四下打量着个村庄,他们进来的地方,是村的大门,那里高塔林立,塔上都矗立着黑面人。
燕鸿声思忖着,王殊想从这儿进去,怕是不太容易。
村庄里目前为止倒看不出什么异常,除了黑面人,燕鸿声白天依稀还见过几个村民,可现在,路上皆是空无一人。
跟随着前面领路的,燕鸿声到了一处露天的场地之中,四周用篱笆做成了围栏,里面摆放着木桌和木椅。
距燕鸿声的观察,想必应是吃饭的地方。
果不其然,黑面人令他们坐下后,就端来了白粥和馒头。
饿了三天的人们,看见白粥和馒头,眼睛都发出了绿光,可是,燕鸿声心存不安,担心会下毒,迟迟不敢动筷。
他的异样引起了黑面首领的关注,那人走来过来,闷声问道,“你为何不吃?”
燕鸿声装作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回应道,“你们没说抓我来,是干这些,不是说挖矿吗?”
那黑面首领虽戴着面具,看不清楚表情,但燕鸿声应能想到自己这番,定要受些苦头了。
很快,首领一摆手,两个黑面人便走上前去端着白粥,倒进了燕鸿声的嘴里,之后,便把他绑在了村子中间的柱子上。
而其他人在吃完饭后,也没有回去原先的屋子,而是朝村子里走去,不久,燕鸿声就看不见他们的背影了。
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而燕鸿声则被绑在竹子上,身旁还有两个黑面人的看管。
虽被绑在了这里,全身无法动弹,备受折磨,但倒是方便了燕鸿声观察四周的情况,顺便他也摸清了这些黑面人的换岗时间。
为确保守卫之人的清醒,这些人每隔两个时辰都换一批人来,换人避免不了会交谈,从而分散注意力。
他身旁的人,也是如此的规律。
到了后半夜,燕鸿声实在体力不济,几日没吃饭,就喝了一碗白粥,燕鸿声实在坚持不住了,便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之际,他便突得感到脸上一凉,睁开眼,便看到是身旁的黑面人,朝他泼了碗水。
水顺着衣领进了衣服里,燕鸿声方才清醒了点。
只见那两人对视以后,将自己松绑,带着自己也朝村庄深处走去。
燕鸿声边走,还不忘记下沿路的形势。
这时,村庄还如晚上那般,透着朦胧,彷佛未清醒般的婴孩。
一路上,燕鸿声便觉左旁之人,总是不经意的撞向他,起初,燕鸿声还未察觉。
可他却似是在那人身上问到了熟悉的问道,是迷香。
左旁的人虽带着黑面,燕鸿声不能确定,这面具之下究竟是王殊,还是昨日送来他的人沾染上的香气。
燕鸿声不经意间向左边看了一眼。
只见面具之下的人好像有了反应,燕鸿声敢确定,这就是王殊。
虽不知她是如何扮成如今模样的,现在路上,就他们三人,很是方便行动。
燕鸿声故意装作腹痛的样子,瘫倒在地,趁右边的黑面人,弯下腰询问之际。
王殊一个手刀过去,那黑面人立刻倒在了地上。
燕鸿声和王殊,将其拉到一旁的小路上。
拿开了他的面具,面具之下也是一个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
燕鸿声看着王殊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王殊神秘一笑,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扒了他的衣裳,换上。”
王殊走到外面望风,燕鸿声很快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王殊与他边走边说,“这里的人,每两个时辰换一波人,这村子的后面是个军营,前面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也是胆子大,第一天就当上了刺头。”
燕鸿声尴尬一笑,“然后呢。”
“我趁撤下的黑面人落单之际,抢了套衣服,后面的情况我已大致熟悉。”
“只是这军营的将军,也戴着黑面具,无法判断到底是谁。”
燕鸿声若有所思,“拿了粮草运送的文书,我们就撤出去。”
王殊点头应道。
两人继续往村庄深处走去。
同一时间,京城也因着重阳节的到来,增添了些喜色。
魏伯宁早让人暗中观察着朱府的动向,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
晏青竹自那日回来后,就一直在想法子,所幸,朱府的探子此时传来了消息。
魏伯宁找到晏青竹,说道,“程霜和朱闻楚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