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节目组谈好的星级酒店在市中心,原定于晚上六点来接的车被这意外耽搁。
楚朦打电话给帮他们安排行程的人。
所有人都还围着那件意外转,她们俩似乎是被遗忘的,唯独记得她们的就是这位摄像师。
“大哥,有车不?”
虽说镇上不大,回去走路两三公里也要点时间,要不是行李还在那儿,温醒是一点都不想回去。
摄影师带着镜头摇了摇头,他现在也联系不上自己队友。
突然,楚朦像是才觉得摄像师不对劲,指着他问:“为什么他一直跟着我们。”
一小阵沉默过去,摄影师打破沉默:“我是请来拍摄这次丧事的。”
“那事情结束了,你为什么不走?”
这人虽然帮过楚朦,但楚朦不喜欢一直有人跟着,就像是一直被人盯着,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摄影师张口就来:“我分配到的是拍温醒,不是拍你。而且请我时说好至少拍三五天,这第一天就让我走,这钱没拿到手我不乐意的。”
说完,他盯着楚朦的反应,楚朦拉了拉温醒的手,似在询问。
温醒自然点头,“我说好,谁请你来的你找谁,这钱我可没有。至于你拍不拍那是你的事,别离我们太近,我们也有事情要干的。”
一口气说完,温醒丢给他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带着楚朦徒步回村子。
下班时间,满街汽车的机油味呛的令人恶心,楚朦不停地在鼻尖摆手。
温醒带楚朦开始走小路,小路是老旧的水泥地,坑坑洼洼,有些地段还是石子路。
小路的空气比大路清新,但没有那么好走,时不时突然冒出来一只大狗朝她们狂吠,出神在想问题的楚朦总是被吓一跳。
路的两旁都是些老旧房屋,根本不知道到底谁家养了狗,温醒时刻注意着周围,一有一点风吹草动,她比楚朦还警觉。
走到一个大路口,温醒停下等红绿灯,楚朦还径直往前走被温醒拦下,看着迷茫的楚朦,温醒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楚朦眨巴眼眼,微笑道:“我在想晚上住哪儿?绿灯了走吧。”
她急忙的拉着温醒继续往前,她担心自己的疑惑直接问出口,让温醒为难。
有些事,温醒既然不想跟自己说,楚朦也不愿一直追着问,想问的问题已经问过,再问多少次也是一样的。
抬头看着这一方小小天地,楚朦紧握住温醒的手,无厘头的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温醒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当然。”
温醒脱口而出的答应,楚朦笑迷了眼。
很少见楚朦笑的这么开心,眼睛似成月牙,柔美恬静的气势散去,是属于少女的活泼,因笑容而丰满的苹果肌上是满满的胶原蛋白,是青春的气息。
老旧的小巷,早已过去花季的迎春花似乎都要因为楚朦再度开放,开始转凉的风也变得柔和。
一群半大的小孩儿在巷子里嬉笑打闹,注意到她们。
叽叽喳喳的跑来,围着她们。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一下子整个巷子里像是站着百十号人般热闹。
“哇!是楚朦!还有温醒!”
“她好漂亮!比电视上还漂亮!”
“对啊对啊,她的皮肤好白,她笑起来好好看。”
毫无章法,真诚的话语,热闹的小巷,一下子是聚集到很多小孩,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她们的目光都围绕着她们,更多的是看楚朦。
孩童的音调很高,一句一句冲击楚朦的耳膜,突然围上来人群让楚朦无所适从,她惊慌的看向温醒,牵温醒的手不自觉的抓紧,身体靠的离温醒更近。
“嘿!安静点,你们吓到楚朦了。”温醒揽着楚朦,轻拍着,一个个瞪过去,示意他们安静些。
慢慢的一个个安静下来,一个个炙热的目光看着楚朦,楚朦感觉自己像是要个被观赏的动物,所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
曾经被她努力忽略的感觉一下子袭来,楚朦的脑中一阵轰鸣,她身形一晃,靠着温醒的支撑才勉强站住。
寒毛战栗,寒气穿过肌肤,一点点慢慢的一步一步爬满她的心。
楚朦知道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可她总觉得这些目光像是要将她扒干净,看一看她的血是什么颜色,心是什么颜色。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头脑已经不能独立思考,似有东西引导的将一切想象的黑暗。
一股温暖驱散她身上的寒意,温醒将楚朦环抱住,不停的轻拍着楚朦的后背,“不用怕,不用怕,她们没有恶意的。”
温醒从来没想过一直很平和待人的楚朦,会害怕一下子的围观。
在楚朦用力握紧她的时候,她就感受到楚朦的颤抖,楚朦不适应或者说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那以后呢,活在节目里,是远远地被人围观。像现在稍稍融入现实生活中,才十几二十来个小孩,楚朦就害怕了。
那以后的人山人海,楚朦该怎么面对,那些人不似这些孩童单纯,问的话会伤人,会带着浓浓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