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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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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你,自家跟梁州萧家打你死我活的,恨不得上天捅个窟窿出来,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每日还这么悠哉,怎么真等着一家子奈何桥上再相会啊?”许招纭端着茶杯,不屑的看着旁边坐着的人。

她这话其实是有些过分的,她就是想看看她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他还怎么装,平时在他哥面前装的人模狗样,一副清傲高洁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她哥不在时跟她呛她话时恶劣本性全显露个遍。

这并非是她小姑娘记仇编排他,她就是直觉司空长霄这个人不会是个什么善人,他本性恶劣只是一直不知道什么原因藏着罢了,她得尽可能的套话。

谁知这次司空长霄这次却并未理他,右手拿着卷书,左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许招纭还要说什么就有人从大门外进来了,许招澜行色匆匆,进门先去房里拿了一小袋什么东西出来,接着转到许招纭面前说:“我这几日可能都不会回来,小纭家里你照看一下,还有这几日外面不太平,非必要不要出门,学堂那边我会帮你去跟先生请几日假。”

说完又看着司空长霄说:“你也是,药记着不要断。”

司空长霄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转过头说:“知道了。”

许招纭抓着他哥的袖子说:“兄长,你怎么又要出去?你拿那么多钱做什么?与庄大夫家有关吗?城外当真有......”还未说完就见她哥点了点头。

她还想再劝,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因为她太了解许招澜了他从来就是一个性子倔的人,什么刀山火海,都抵不过他心头的决定。

他偏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求一个初心不改,死生不强求。

最后到了口边的话都变成一句:“望兄长珍重。”

许招澜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明明只是像寻常似的出门办事,许招纭却莫名有种伤感。

许招澜去了趟金陵岳家,他好歹也是医术闻名又上了榜的人,金陵岳家再怎么说也会卖他一个薄面,他说了这两日的发生的事,先是敬亭城外出现了疫病,再是庄易扬一家被残忍灭门,这些事挤在一起傻子都能听出问题。

何况敬亭挨金陵这么近,唇寒齿亡的道理他们也是懂的,当即派了两队门徒前去查看一番,毕竟疫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西边扶风司空家和梁州萧家打的那么水深火热,江南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一来一回就要了四日,若是像那日就许招澜和两个岳家门徒早晚不歇,御剑一日便也能赶到,可这一趟怎么说也有三四十人就快不了,到敬亭时岳家的门徒先去落脚修整,他匆匆赶往庄家。

今日是庄家出殡的日子,庄家门外站了许多人,众人七嘴八舌,也不知是谁多嘴问了一句:“哟,这庄大夫一家老小是怎么没啦?”

这人旁边的人说:“这几日城外不是有疫病吗,八成是得疫病死的。”

那人一惊脸上多了些可惜怜悯之色,叹了口气说:“也是造孽啊!”

他旁边那人嗤笑一声说:“可不是嘛,他自己救人无数到头来却连自家人都救不了,搞不好他自己都染上了,他怕是连他自己也救不了,有多高的医术也是无用。”

说完那人顿时将衣袖遮到口鼻处,只露出一双眼睛嫌弃的望向门内跪在灵堂前的人,方才的怜悯可惜之色全无,这时不知哪位大娘高声喊了一句:“马二家的你怎么说话呢!人庄大夫好歹救过你一命,要是没他给你垫药钱,你怕早就在阴曹地府洗油锅了吧!你说这黑心肝儿的话不怕短命吗?!”

那个叫马二家的顿时一噎,他很快调整了脸色不屑道:“就算是这样,那一码归一码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他医术再高有什么用?!他去给别人费心费力的治,到头来连自家人都治不好,那他治那么多人有什么用!”他说着说着感觉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便抬高声音道:“ 说不定啊他这医术高都是假的!不过是他自己吹的罢了!”

他这一说完周围的有些姑娘脸色要么黑着,要么怒瞪着望向他,他看向其中一个怒瞪着他的姑娘,眼神猥琐的大声说:“春娘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怎么他是你相好的你这么护着他?”

那姑娘脸上瞬间一红,低头扫了眼四周的人,咬唇甩手跑了,他却不依不饶道:“要我说看上他不如看上许大夫,许大夫医术,样貌,本事哪样比不过他,那可是公子榜上的人物!”

说完周围一圈人大笑起来,里面站着的姑娘又羞又气,还有几个懒汉模样的人调笑着说:“你个嘴损的,走!哥儿几个请你喝一顿治治你这破嘴!”说着那群人便呼朋唤友的走了,剩下的没什么热闹看不多时也悻悻走了。

门内灵堂前跪的板正的人,这时像是终于松懈下来一般,弯腰双手撑在蒲团上,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再直起身时,蒲团上手掌撑过的地方留下一些淡淡的血迹,突然间他举起拳一拳砸在地上,瞬间便有血沿着拳边流出。

许招澜赶到时庄易扬还跪在那儿,只是身前的三口棺木早已不在只剩供桌上的三个牌位,烛火将他的脸照的毫无血色,这几天的变故让他整个人变得无比憔悴狼狈,额前发丝随意散乱,脸颊消瘦,双目充满血丝,无神的盯着那三个灵牌,说是已经成了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许招澜望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说:“庄兄,你节哀。”

庄易扬并未接话依旧沉默,过了会儿许招澜再次开口:“庄兄,现下城中疫.....”还没说完庄易扬毫无生气的开口道:“烦请许兄代我跟济世堂请一久假,我要在家给父母兄弟守丧。”

许招澜还想说什么却猛的一怔,止住了话音,站在他身后给三个牌位鞠了三个躬,不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许招澜每日天不亮就前往济世堂帮忙,有些时候甚至睡在济世堂的厢房内,可疫病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传入城内,并渐渐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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