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洲总算放弃了搞事,挂断电话后就消失了,没再说一句话。
池锐滔帮沈灵盈处理完伤口,陪沈灵盈走到内场座位让她稍事休息,然后一路小跑回门口帮忙去了。
陈沙白看步长洲没了动作,便给金振回了话,表示会和他们一起返回侧管中心,帮助应对目前的危机。
得到金振的感谢后,陈沙白彻底没事干了,也在内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次他难得考虑起了自己的睡眠——之后去中心不一定有觉睡,现在能睡多久算多久好了。
这样想着,他侧躺在一排座椅上,倒头就睡。
也许是太过疲惫,虽然脑海中思虑颇多,陈沙白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三年来他常常做类似的梦,只是这次的场景更为清晰——
步长洲面对着他站在悬崖边缘,展开双臂,身体后仰,轻盈地跌落下去。
陈沙白冲到崖边往下看,早已没有了人影,只有一群黑鸟惊飞而起。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叶如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跑到舞台这边推醒陈沙白:“别睡了起来嗨!——现场处理完了可以走咯!”
陈沙白揉着眼睛爬起来,感觉自己并没有睡好:“愿姐?辛苦了啊。”
“不辛苦,命苦,”叶如愿大喇喇地一叉腰,精神状态堪忧的样子,“累死老娘了,总算能回去了!的确是有人把红石伪装成应援棒带进场,你猜我们抓到了几个人?”
“五个?”陈沙白随口猜道。
“十六个!”叶如愿作为干活牛马,没去忧心形势之严峻,只兴奋于自己的战果,“全部铐起来准备带回中心,不过暂时没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他们提早串通好了,口径非常一致,看上去很有组织性。只可惜没有看到那个百事通。”
“不意外,那个女人很狡猾。”
“哎呀差点忘了,”叶如愿一拍脑袋,接着环顾四周,确定附近没人才说:“谢老师让我来问你,你今晚怎么安排呀?”
“带那个歌手沈灵盈回中心,其他没什么事,我会跟炼狱管理部说愿意协助他们,看他们怎么安排我了。”
叶如愿贴近陈沙白耳边,用气声说:“谢老师说想跟你聊聊,关于最近的事还有研究队长复活的事。”
“好啊,”陈沙白也想找谢天健解释清楚那个电话的由来,“今晚都可以吗?”
“不知道,找机会吧,他们那几个精神类天赋者已经榨干了,都累得快死了。”
叶如愿回想那场景,害怕地摇摇头。
正巧这时,池锐滔又一路小跑过来找陈沙白,后面还跟着沈灵盈:“陈哥,金队长说让你帮忙带一下沈小姐,坐外勤队的车回去,我给你们带路。”
陈沙白比了个ok的手势,起身跟他们出场。
场外,中心的一大帮人正在准备收队返回。
返程要多带这么多犯人,外勤队匀不出一辆整车,池锐滔带陈沙白和沈灵盈上了一辆车的后座,正副驾驶都已有人。
两个人陈沙白都不认识,看着都是年纪不大的男青年,应该是近三年新加入外勤队的。
池锐滔帮他们介绍:“驾驶座这位叫洪彦,副驾驶这位叫潘肖。”
大家不怎么熟,唯一和另四个人都有交流的池锐滔又是个社恐,一路上都没什么话。
只有沈灵盈时不时想到一些疑问:“攻击我的也是你们说的那个炼狱生物吗?炼狱侧面里也有这种会飞的炼狱生物吗?它们到底是怎么出现在现实里的?”
陈沙白给她介绍了个大概,沈灵盈开始慌了:“那岂不是说,这些炼狱生物可能还会继续在现实出现,祸害普通人?”
陈沙白沉重道:“这就是我们现在最担心的。”
“那,侧面这些事情还瞒得住吗?就像今天晚上,哪怕你们能改变场内全部人的记忆,可场外应该也有很多人看到了那些炼狱生物,他们不会奇怪吗?”
“是的,所以中心还必须引导舆论,这方面中心的能量还是比较大的。不过我也在想,假如炼狱生物多次出现在现实,想伪装成无事发生真的很困难。”
与侧面有关的一切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跌入侧面的人事实上非常少,而这些事公布出来却会引发极大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