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就是她的媒介!
相当恐怖的天赋,陈沙白心说。
“你们先把车开出去!”陈沙白朝队友们喊了声,继续往女人的方向追去。
脚边时不时冒出一只炼狱生物,但等陈沙白靠近女人,却发现她周围一圈寸草不生,似乎炼狱生物根本无法接近她。
女人几次试图站起来,都因脚上的剧痛而失败。
她终于放弃了逃离,扭过身跪坐在地,愤恨地看向陈沙白。
陈沙白站到女人身前,替队友挡住她的脸。
她确实面容标致,但仔细打量起来,却没了第一眼看到时惊为天人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陈沙白细品一番,找到了原因——最开始“美”的印象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被强行灌输了“她很美”的认知。
“收了你的天赋,我不想在你身上开第三个洞。”陈沙白握着镜子,沉下脸威胁。
女人闻言竟笑起来,笑得眼睛都弯了,但笑容里满是冷意:“收?收不了,我的天赋是自然生效的,谁都控制不了!”
不像编的,如果她的天赋需要主动开启,那么刚才被陈沙白伤到两次,她应该已经无法维持精神控制了。
然而陈沙白能感受到,虽然没有被控制,但看着她的脸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直在。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陈沙白问。
“我是‘蔷薇’。”女人仰着头,视线没有焦点一样不知道在看哪,嘴角依然噙着冷笑。
陈沙白内心一凛,又是代号。
“你也是‘解密人’的成员?”
“‘解密人’是什么?”女人无意识地微微晃着脑袋,“不知道,不认识。”
“那你的代号是谁起的?”陈沙白真不信她和解密人没有关系。
“我自己起的呀,我喜欢,就起了。”女人满脸的不在乎。
陈沙白原本想问她的真名,但想想这帮人把真名捂得这么死,恐怕是问不出来。
他开始尝试和女人聊天:“‘蔷薇’,挺好听的,我也很喜欢这种花。”
女人拧起眉,仿佛他的话玷污了这花似的:“关你什么事?”
“你恨我吗?”陈沙白问。
“我不认识你。”女人冷冰冰地说。
“你恨侧管中心吗?”陈沙白又问。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
“你恨侧管中心。”陈沙白说。
女人没有要否认的样子。
看吧,侧管中心的仇人就是这么多。
“你是因为恨侧管中心,才袭击我们的吗?”
女人又一次重复:“关你什么事?”
“我被你袭击了,当然关我的事,要是再这么来一次,我们也受不起啊。”陈沙白无奈道:“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你恨侧管中心,我也恨,也许我们本来可以不是敌人呢。”
女人眯起眼,怀疑地看着陈沙白:“你也恨侧管中心?”
陈沙白满脸真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在了他们手上,而我还不得不继续帮他们做事,你说呢。”
女人笑了,这回似乎是个真的笑容,她很乐意分享自己的怨恨:“那么,你太懦弱了。你应该像我一样,回敬他们以最毒的鸩酒。”
“是吗?你做了什么,能教教我吗?”
女人瞪了陈沙白一眼:“你的问题太多了,真麻烦。”
陈沙白知道自己问得过于直接了,这下恐怕会提升女人对他的戒备。
女人对侧管中心的恨意不像是假的,甚至可以作为杀害步长洲的动机——因为仇恨侧管中心,所以毁掉了侧管中心当年的天之骄子。
不过,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她就应当是自己主动犯案,而不可能是听从杨致兴的指使。又或者,她是在犯案之后才和侧管中心反目成仇?
陈沙白直觉他一定有什么地方想错了。当然也有可能他找错人了,这个女人并非当年的凶手。
必须要知道女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过去,才能找到真相。
但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放跑这个女人:“不想回答的话,我只能把你带回中心慢慢问了。”
女人居然有恃无恐地伸手:“你带啊。”
陈沙白拿起队里配备的对讲机,正要把队友喊过来带人,只见女人从衣袋里掏出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往天上一抛。
陈沙白还没看清那是什么,脚下突然剧烈震动,山崖的一角竟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
陈沙白和女人站得很近,两人都没能幸免,摇晃着往深壑跌去。
然而陈沙白在半空中看到,有一块大石头稳稳托住女人,将她送到了山谷对岸!
只剩陈沙白一人,随着滚滚山石向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