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币撞在塔身上弹了出去,落在远处。
旁观了一切的黄闻嘉吐槽:“不行啊你们,我还以为老陈镜光打那么准,这个也能扔进去的。”
陈沙白捡起硬币,忍不住又扔了一次,总觉得硬币没扔进去,愿望就不能实现似的。
但可能运气不好,这一次也失败了。
步长洲捡起滚到他脚边的硬币,似是在安慰:“没关系,扔不进就算了。”
陈沙白听了话,没有再试第三次。
下午去公园逛了一圈,陪两个女生拍了一堆美照,又找饭店吃过晚饭后,一行人来到了电竞酒店。
走进大堂,黄闻嘉给大家分配房间:“订了三间大床房,蕊姐愿姐一间,老步老陈一间,我和老游一间,可以吧?”
陈沙白一怔,黄闻嘉订的是大床房?
是为了省点钱吗,为什么突然在这个地方省钱啊!
要和步长洲睡一张床……?
陈沙白简直想都不敢想,一想就觉得自己要当场去世了。
可是,好哥们睡一张床本来也没什么,黄闻嘉这样分配又没毛病,他和游逸喜欢打游戏,陈沙白和步长洲关系更好。
所以陈沙白不能拒绝,不能表露出任何不情愿的态度,否则……可就真的奇怪起来了。
办完手续,黄闻嘉和游逸一边笑逐颜开地讨论晚上打什么游戏,一边已经率先冲向了电梯。
叶如愿和夏生蕊紧随其后,叶如愿也在兴奋地给夏生蕊推荐游戏。
陈沙白和步长洲安静地走在最后。
房间里还算干净,陈沙白看到了两张电竞椅和桌上的两台电脑。
陈沙白不打游戏,他平时就没什么兴趣爱好,空闲时间可能会散散步或者锻炼锻炼身体什么的,再加上每天早睡早起,作息健康得吓人,被他人评价为已经步入老年生活。
步长洲也不打游戏,他身为外勤队长,空闲时间并不多,只是偶尔会拉上几个人在海潮市内玩一下。
两人放下背包,接着陈沙白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好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幸好步长洲率先坐到了其中一张电竞椅上,转过来看向陈沙白:“来都来了,要不我们也玩点游戏试试?”
“好啊。”陈沙白有了要做的事,心里居然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两人联机玩起了休闲闯关小游戏,偶尔听到隔壁发出黄闻嘉的惨叫。
陈沙白第一次发现游戏还挺有意思的,他和步长洲各自操控一个小人,配合着解开一道道关卡,两个人都越玩越投入。
这个游戏体量不大,他们默契配合,把整个游戏成功通关。
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到陈沙白的睡觉时间了。
两人轮流洗漱,换上睡衣。
陈沙白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心态放平,生怕自己那点心思写到脸上被人发现了。
那时候他其实并没肖想什么,他从来没奢求过得到面前这个男人,许的愿望也只是陪在他身边而已。
步长洲关上了最后一盏灯,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
陈沙白背对着步长洲,僵硬地缩在自己这边。
过了很久陈沙白都没睡着,但他怕步长洲发现他失眠,于是只能装睡,一动也不敢动,结果越躺越难受。
步长洲似乎睡着了,陈沙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陈沙白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无数次地埋怨自己,为什么会对亦师亦友的步长洲产生不寻常的感情。
他是侧管中心的天之骄子啊,我只是他手下一个普通队员而已,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叫我老陈么?
其实我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吧?
不知过了多久,陈沙白终于在担惊受怕中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乡。
再睁眼时,天光正熹微。
步长洲还没醒,陈沙白小心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直到这时才看了一眼床上的步长洲。
步长洲同样背对他侧躺着,侧脸线条刀刻般干净。
陈沙白轻轻起身,换好自己的衣服,紧绷一整晚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仿佛渡了场劫。
不久步长洲也起床了,两人一起去隔壁狂敲门,把激情战斗一晚上的黄闻嘉和游逸从床上硬拽出来。
黄闻嘉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开门:“你们俩老年人真是够了!不知道年轻人需要多睡觉长身体吗!”
步长洲把手机怼到黄闻嘉眼前:“你自己说的早上八点集合!现在都八点半了!”
这时旁边另一间房也开了门,叶如愿探出头来:“好耶,蕊姐我们不是最晚的!”
两个女生打扮得齐齐整整出来了,在催促声中黄闻嘉和游逸赶紧收拾好自己,一行人出发前往观潮景区。
潮水很壮观,就像课本上和黄闻嘉说的那样。
但是陈沙白对此印象并不深刻,因为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同伴们在欢呼,在拍照,只有他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盘旋着昨晚的画面。
所有细节被他的思绪抓出来放大,每打过一关时两人的笑声,做出下饭操作时的互相吐槽……
穿上睡衣的步长洲好像多了一点“居家”的感觉,让队长这一身份暂时模糊,而只是就那样站在陈沙白面前。
虽然当时陈沙白光知道害怕了,但后来他却开始无限地回味那个夜晚,那时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另一个人的肌肤。
他只是不敢伸出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