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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秋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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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洵之一边拨动白瓷勺子搅动着碗中的八燕汤,一边点头道:“自然。三秋寒山没说出定远侯府?”

傅洵之将汤递给夏璟熠,夏璟熠接过汤,又听白榆道:“没有。三秋姐姐说她是偷跑出去的,侯府虽然位高权重,但终究是她不占理,若是被人捕风捉影编造不三不四的流言,恐会给公子惹上麻烦。因此路上就交待了寒山不要说出侯府的事,”

傅洵之颔首,又问道:“三秋母亲去世之事可查到了什么?”

南星道:“三秋姐姐当日见府中挂了白幡,又听旁人说谢夫人是因病重去世,便以为是自己与人私奔气倒了谢夫人。但据谢夫人的侍女绿荷所言,三秋刚走那几日谢夫人虽伤心担忧,但并未病倒。而是过了两月后忽然病倒的,大夫说是郁结于心伤心过度而致,但据绿荷说,谢夫人这病来的气势汹汹,不足七日便撒手人寰,就是真的生病,也不该这么快离世。三秋姐姐听后也觉出了不对,谢夫人不是柔弱的性子,平时遇事很是看的开,谢夫人嫁进谢府多年,虽不得喜爱,但从来也没因此郁结过,身子也一向很好。只是这谢夫人离世三年,当年伺候谢夫人的贴身侍女几乎都被打发走了,只有绿荷因着当年还小,又在外院干活,才被留了下来。被打发走的那些人属下派人去找过了,其中几人也心有疑惑但她们所说也都与绿荷所言相差无几,都是猜测并没有证据。”

“当年让仵作验尸了吗?”夏璟熠问道。

南星道:“三秋姐姐不在,虽有几个下人心中有所怀疑,但当时并未提出,又有大夫断言说是伤心所致,因此并未闹到官府,只当是病逝处理,因此并未请仵作验尸。”

“当年为谢夫人看诊的大夫可找到了?”傅洵之问道。

南星道:“据下人说当年为谢夫人诊治的城中宝善堂的一位名叫刘彦的大夫,属下去宝善堂问过了,据刘彦说谢夫人只是普通的风寒,他开了方子,按理吃几日就改好的,就是不好也不会这么快离世。他听说谢夫人去世时也很惊讶,但谢家后来也没来找他,他便也没放到心上。”

“他的话可信吗?”傅洵之道。

“查验过了,当时开的方子确实没问题。而且刘彦素日名声也不错,并无问题。”南星道。

“方子没问题,那药材呢?”傅洵之道。

“属下也想到了或是药材的问题,”南星道,“于是去找了当时配药的活计。”

“怎么样?”

“跑了。当日抓药的活计名叫李治,据宝善堂掌柜所说,那人三年前说要回老家娶妻,自此再没回来,时间点正是谢夫人病逝后不久。属下已派人去李治老家找人了,还未收到消息。”

傅洵之颔首,道:“时隔太久,证据已不太好找,李治是个关键人物,只要不是死了,就务必将人带过来。”

“是。”南星道。

“三秋姐姐的婚事怎么办?”白榆问道。

“退掉不难,”傅洵之淡淡道,“只是退了程家也会有李家赵家。问过三秋的想法后再说,你们这几日如何同她见面的?”

白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原本是深夜潜入三秋姐姐闺房的,但南星说若不慎被发现有损三秋姐姐清誉,遂与三秋姐姐商定,让三秋姐姐先假意答应婚事,以换取部分自由。若是有需要见面之时,便会让绿荷向三秋姐姐送去一碟糕点,在枣泥酥内塞入纸条。城中有一间有名的布行名锦云坊,其老板与南星相熟,届时三秋姐姐只需想法去到布行即可。”

傅洵之点头,道:“明日就约她出来见一面。”

几人正说着见面之事,商议见面时间,严知行忽猛的放下筷子忿忿插嘴道:“依我看就是那个柳氏搞的鬼,趁人子女不在先害其人,又夺其嫁妆,如今还要把她女儿推入火坑,实在太恶毒了。殿下,抓她去送官吧!”

追风坐在严知行身旁,被对方的突兀的声音惊了下,侧头无语的打量了严知行许久,才道:“难道这屋里还有人猜不出来凶手吗?只是过了这么久,证据恐怕早就被她们销毁了,只有几个下人的猜测就是闹到官府也定不了罪。还是要先将李治找到才行,若能从李治身上拿到证据就最好不过了。”

“哦,我也知道的。”严知行默默应了声,又拿起筷子低头吃饭不语。几人沉默的盯了他一会,默默摇了摇头,傅洵之道:“吃完今日都早些休息吧。明日午时我和白榆去见三秋。追风和严公子再去查查程家家主和程家三郎,谢家既已收下程家的聘礼,退婚一事便只能男方提。”

“可三秋姐姐若是被人退了婚,怕是要落个难听的名声了。”白榆道。

夏璟熠道:“我朝律法规定:女家悔婚,笞五十,男家不娶者,追还财礼。男家自悔者,不坐,不追聘财。若是三秋悔婚,不仅要受刑,而是男方若是不同意,婚约依然有效。而且无论是谢家退还是程家退,舆论都会站在男方那边,三秋都难以落到好名声。”

“真不公平,”严知行又忿忿道,“同样是退婚,男方什么事都没有,反而会得到人们的同情。但女方却要承受污名和刑罚。”

“嗯,是不公平。”夏璟熠道,“不公平,不合理,所以需要矫正。”

“这条律法存在了这么些年,竟然没人提出质疑吗?”严知行又道。

夏璟熠沉默半晌,垂眸道:“有,自然会有,当然会有。我朝有六千四百万人口,怎么会没人提出来过。”

“那怎么一直没改过?”

“因为那些声音出自女子之口,”夏璟熠道,“因为在后宅,她们发出的质疑声被高门大院挡住,她们的声音被困在了后宅。她们要喊的足够用力,她们的声音才能穿透厚厚的青砖石墙,传到墙外。可即使她们的声音穿过了层层高墙,被高墙之外的人偶然听见了,依然无用。”

“为什么?”白榆问道。

夏璟熠半垂眼帘,盯着眼前的精美的金盏,漠然道:“因为高墙之外是男人,因为高墙之内的喊声会危及高墙之外人的利益。所以听到声音的人会无视她们、嘲笑她们、’惩罚’她们。他们会捂住她们的嘴,捆住她们的手,绑住她们的脚,他们什么都可能做,唯独不会伸出援手。”

夏璟熠道:“因为高墙之外只有男人,他们会为了权势金钱地位互相斗的你死我活,但在对墙内之事上却极其团结。他们目标一致,齐心协力,他们把石墙建的更高、更厚,他们要把她们牢牢的困在高墙之中,让她们的声音一点一滴都透不出来。”

夏璟熠冷笑了一声,继续道:“他们挡不住哥哥要在高墙上开一道门铺一条路的决心,于是他们就在门口路上堆满荆棘。他们团结一心打定主意,他们要让走出门的人脱一层皮,要让这条路以白骨做基。”

夏璟熠冷漠的盯着眼前的金盏,声音冷冷的说着,眸中却是汹涌的怒火。气氛忽然安静,几人默然无声。

良久,南星轻声道:“殿下,我们会塌平荆棘的,属下会陪你一步一步踩出阳关大道。”

“嗯。”夏璟熠收起心中怒气,重又恢复了冷静,平静道:“三秋姑娘之事未尝不是个机会,谢家之事好好查一查,看看是否有可操控利用之处。”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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