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女,具备屏蔽八苦菩萨探测的能力,且会在雨天行凶。
蓝发青年摩挲着杯沿,随后捧杯小呷着温度恰好的茶水,茶水润泽他略薄的上唇,留下不明显的水渍。
渠中尸让他记起小巷里的经历,那些从水渠伸出的无皮手,还有男子的鬼魂。
小巷的事情也跟血女有关么?
受害者的特征趋同,会暴露凶手的心理。
死者的特征为男性,这些特征指向的是对于该性别的不满,继而能扩展到概念上的不满——对于平康镇现有权力的不满,希望权力能够被中断。
啊,好像想太远了。
固定的表演节目在一楼进行,哪怕外面尸骸成流,楼内仍旧要载歌载舞。江若江的胳膊肘压在栏杆上,索然无味地观看。白娘又少了一个,余下十七个,这么说原本是有二十个女孩的。
轮到莫鶲出场之时,蓝发青年才来了些许兴致。
他没有跟莫鶲单独接触过,对此人的认识仅仅来自他人的口中,如果可以,江若江希望能跟她见上一面。
“莫鶲不简单。”
为了准备等一下的事宜,琴复己跟江若江贴得极近,方便他们之间的交流。
“为什么这样说?”
“她很清醒,也有能力,这样的人不会乖乖屈服。”
琴复己跟莫鶲见过几面,江若江相信她的看法。
“莫鶲、血女、镇长、八苦菩萨以及第二位神明,现在已经找到了五个重要角色,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要靠我们去探索了。”
紧盯着戏台的锁骨发女生说道:“快到了。”
“注意看那些姑娘的眼睛。”江若江低声提醒。
黄金树拍卖使客人的情绪更为高昂,姑娘们看似为了让买家看得更仔细,特意退到边缘处。五楼无人看守,其他楼层空无一人,侍者和打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偷偷离开了平康楼。
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她们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望向同一个方向。
烛光飘忽,冷风袭人,江若江额前的碎发凌乱飞起,他跟琴复己在整座红木建筑陷入漆黑前快步下楼。
在黑暗中他们蹑手蹑脚地前往那个特殊的方向,琴复己感觉有人不断经过身边,那些人的步履无声无息,若不是她异常灵敏也不会察觉到。二人先是绕到戏台背后,锁骨发女生感应到其他姑娘的动作,便猫着腰,爬入戏台底部的空间,随她们进入地道
“最后一个姐妹记着关门哦。”
有人小声提醒。
他们后面的一人随即把小门关上。
整个过程都在黑暗中进行,但姑娘们的身手比能视物之人更敏捷快速。
地道前半段是斜的,倾斜得很厉害,可以直接滑下去,中段平直,后段则完全垂直,需要攀梯而上。
地道连接着附近一栋普通民居的后堂,她们有序地从地道出来。后堂里,只有白娘是坐着的,坐在玫瑰椅上。其余姑娘热心地帮助仍在地道里的姐妹,黄衫女子拉住了刚伸出来的一只手,这只手的指甲很短,掌心干燥带茧。
“待会得给你拿油膏敷手了……”黄衫女子未扬起的笑意凝固嘴角,因为从地道里冒出的是一个男人。
蓝发青年从容不迫地站在她们面前,礼貌地拱手:“多谢姑娘好意。”
剑出鞘声刷啦响彻后堂,几个剑舞舞娘举剑以对,刃聚寒光,杀气四溢,可江若江不以为然地弯下腰,拉起通道里面的琴复己。
“我记得后面还有一个人。”
琴复己说,然后向着黑暗的通道伸手。
苍白而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臂,锁骨发女生瞬间露出疑惑的神情。
方形地道内,有一张模糊却美丽的脸孔浮出黑暗,如同出水之莲,渐渐展露出其清晰的容貌。过腰长发在阴郁黑夜呈现出霜白的颜色,他淡色瞳孔反射出后堂四方摇晃不定的烛光,仿佛来自远古的失落幽魂。
“安黎始?!”
江若江和琴复己异口同声地惊呼。
通道对于安黎始的身形而言过于狭窄,以至于他爬出地洞的动作古怪而迟缓,像是披了张漂亮皮囊的非人之物,张开死白的五指,将自己从深渊中拉出,如此惊悚的场面让在场的活人本能地后退几步。
“贵客们是迷路了吗?”这把哑得像是在喉咙里用钢锯切割木头的声音,是属于那位老鸨的。
姑娘们纷纷空出一条道路让给形貌刻薄的中年女人,她款款来到三个不速之客面前,眼神狠辣地端详着他们。
“我只是想跟你,跟平康楼做一单不亏本的交易。”江若江诚恳地说,似柔水的眼睛化解了少许敌意。
“哦?”莫大娘挑挑眉,“说来听听。”
蓝发青年举起两只手指,胸有成竹道:“只要你们给够钱,两天之内,我会处理掉外面那个东西。”
他的话惹来姑娘们七嘴八舌的商议,但决定权只在莫大娘手中。
“你们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吗?”
“我是一名道士。”
把之前说过的谎话循环利用,一方面是贪图方便,另一方面是为后面铺路。
“道士?道士也好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