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萧廷衍就派曹公公到谢府给谢烛羽递了一封信,信里交代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他为白天说他哥的话道歉,他不知道他哥那么做是为了太子殿下。第二件事情则是太子殿下想在宫外见一面谢烛煊。时间是第二天酉时,地点是茶楼。
谢烛羽去找他哥商量了这件事。
“哥,你要去吗?”
“去,但我不会见他,只有他知道我有意避着他,他才会死心”,谢烛煊满眼都是悲伤。
“烛羽,哥听爹说你之前写了一些曲子,开解了陛下,也鼓舞了大奚学子,你能帮哥写一个曲子给他吗?”谢烛煊问。“就当是最后的交代”。
“好!哥我这就去写。哥,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明天让你茶楼里的人都撤了,带家里的丫鬟过去,避免给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你们茶楼里用的是什么茶?”
“哥,是碧螺春。”
“他不喜欢碧螺春,给他准备西湖龙井。”
“是,哥,我这就让笔刃买了送过去。”
说完,谢烛羽回了自己的院子。回到院里,他开始交代纸环带人去茶楼去打扫,并且第二天茶楼的所有人都休息。让纸环她们过去伺候。纸环应下后就去准备了。
吩咐好后,谢烛羽开始写词谱,时间很赶,明天就要用,而且哥哥不希望有外人在,看来只能自己来表演。该写什么呢,要表达出深爱之情及不得不放手的无奈,既要有对美好的相爱时刻的珍视,也要表达出他们对抗命运的无力感。
想着想着,谢烛羽想到了叮当的《手掌心》,里面那种想要用生命去握住却握不住的爱情,不就是哥哥和太子之间的感情吗?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始写词,并唤来了院里新来的丫头砚蝶。
“少爷,您找我?”砚蝶道。
“嗯,我这里有个词谱,想改成曲子,但又要的有点急,府里也就你擅长谱曲和乐器。我来哼一下,你写曲子。”
“是,少爷!”
《手掌心》
一干而尽 爱恨嗔痴的幻影
.........
哼完谢烛羽问道“砚蝶,可写好了?”
“写好了,少爷。砚蝶给您弹奏一遍,您听一下。”说罢用古筝弹奏了起来。
“这个地方改一下....还有这里.....”,经过几次修改没问题后,谢烛羽让砚蝶下去练习了。
“砚蝶,你下去练熟,明天跟我去茶楼。”
“是,少爷!”
第二天酉时不到一刻,纸环已经带着砚敏几人做好了准备。谢烛羽带着砚蝶和哥哥去了抚绪阁。到了抚绪阁后,先将哥哥安排在二楼最不起眼的探离雅间,并将门虚虚隐上出去了。
酉时,太子萧廷章的马车便停在了抚绪阁前,一起来的还有三皇子萧廷衍。虽然已经是便衣出宫,但还是跟着二十几个护卫,围住了抚绪阁的各个入口。
谢烛羽给太子殿下和三殿下行礼问安后,无视萧廷衍,径直把他们带到二楼离戏台最近,但离探离最远的梦夏雅间,纸环和砚敏恭敬的端上了精心准备的茶点和泡好的西湖龙井。
“小羽,你哥什么时候会到?”萧廷章满眼期待的问道。
“太子殿下恕罪,我哥说他来不了了,但让我带了个曲子给殿下,我哥说这就是他给殿下的交代。”谢烛羽恭敬的道。
萧廷章的脸上瞬间闪过一阵失落,眼中的期待也瞬间消失。但还是不失风度的“嗯”了一声,“那就开始吧!”声音里还是那样的平静。
谢烛羽带着砚蝶登上了戏台。今天谢烛羽穿了一身素白色束袖锦衣,细细的腰间束着白色红边的宽腰带,如墨的青丝用一条红色白边宽带在头顶高高束起,发丝直直的垂在身后。远远的看,模样像极了哥哥谢烛煊,这是谢烛羽故意装扮的,他想用哥哥的样子去表演。
登上戏台后,谢烛羽点头示意砚蝶开始,砚蝶并开始用古筝弹奏凄婉的前奏。紧接着,谢烛羽并开口悠扬婉转,如诉如泣的唱起了《手掌心》
一干而尽爱恨嗔痴的幻影
我敬你一杯一干二净的黎明
刚开口唱了这一句,太子殿下的眼眶就红了。太子殿下本来就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来到茶楼,看到台上的谢烛羽装扮成谢烛煊的样子,用凄婉的声音对自己说,要切断和自己的爱恨嗔痴,瞬间心绪难宁。
我在南极 憧憬你的北极星
我等你 不信心心不相印
谢烛羽唱到这里,虽然看不到在另一个雅间的哥哥,但相信他也一定很痛心。太子殿下对哥哥来说不就是远在天边的北极星,让在南极的他只能憧憬但永远也得不到。
你是天意你是达达的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