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在曲折的宫殿长廊中缓缓前行,每一步的晃动都如同重锤,敲击着任青时脆弱的身体和疲惫的心灵。他瘫软在轿内,双眼紧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洇湿了华丽却令他厌恶至极的婚袍。身体的无力感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将他淹没,而内心的屈辱与愤怒,更是如熊熊烈火,在他胸腔中燃烧。
随着软轿逐渐靠近大殿,周围的喧闹声也越来越清晰。任青时知道,那个他极不情愿面对的时刻即将来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浮现出鄢凤兮的面容,那是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凤兮,为了你,我一定要撑住。”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终于,软轿稳稳地停在了大殿门口。两名侍卫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机械的服从,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利落地掀开轿帘。一股暖烘烘且带着丝丝甜腻香气的空气扑面而来,那是大殿中燃烧的香料散发出来的,在任青时闻来,却似刺鼻的毒药。
一名侍卫微微弯腰,双手稳稳地托住任青时的腋下,另一名侍卫则托住他的大腿,两人同时发力,将任青时从软轿中托抱出来。任青时的身体软绵绵地挂在侍卫的臂弯里。
侍卫们托抱着任青时,朝着大殿内走去。由于任青时双腿毫无力气,只能任由双脚在地面上拖行,每一步都在光洁的石板地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的身体随着侍卫们的步伐微微晃动,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侍卫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关节突出。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发出微弱的喘息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这屈辱的命运抗争。
南疆女王早已在大殿中央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绣满金凤的华丽长袍,头戴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凤冠,妆容精致,眼神中透着得意与傲慢。她看着被侍卫托抱进来的任青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她彻底征服的战利品。
侍卫们托抱着任青时,缓缓走到女王面前。任青时抬起头,目光与女王的眼神交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被他强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冷漠。女王微微侧身,示意侍卫将任青时放正,准备开始婚礼仪式。
首先是夫妻对拜。两名侍卫小心翼翼地将任青时放下,一人从身后扶住他的腰部,让他勉强保持站立的姿势,另一人则双手握住任青时的双臂,缓缓向下压。任青时只觉得一股力量迫使他向前弯腰,他的腰部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要被生生折断。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他的眼神中透着痛苦与屈辱,却又不得不配合着完成这个动作。
女王则优雅地微微弯腰,与任青时对拜。她的眼神始终盯着任青时,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刻的胜利。对拜结束后,侍卫们再次托抱起任青时,准备进行下一个仪式 —— 跪拜。
侍卫们将任青时带到一个铺着红色锦缎的蒲团前。一人将任青时缓缓放下,让他跪在蒲团上,另一个人则站在他身后,双手扶住他的双肩,以防他倒下。任青时的双腿毫无知觉,跪在蒲团上时,身体不停地摇晃,全靠侍卫的扶持才没有摔倒。他的双手撑在蒲团上,试图借助一点力量,手指深深地陷入锦缎中。
在侍卫的扶持下,任青时艰难地完成了向天地、向女王的跪拜仪式。每一次俯身,他都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狠狠地践踏在脚下,但他心中的信念却如同一盏明灯,支撑着他坚持下去。
在整个仪式过程中,大殿内的宾客们都静静地观看着。有些人的眼神中带着好奇,有些人则带着冷漠,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表演。而任青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忍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却始终没有放弃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