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夜明珠映照着玄铁锁链的寒芒。
攻被锁在玉床上,素白的长袍凌乱地散开,露出纤细的腕骨上被勒出的红痕。
他的唇间塞着特制的玉质口塞,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石门开启的声音让攻睫毛轻颤。受端着药碗走进来,黑色长袍下摆沾着未干的血迹。
"师尊,该吃药了。"受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取下口塞,用手捏住师尊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
攻别过脸,又被强硬地扳回来。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带着诡异的甜香。这是受亲手调配的能压制灵力的丹药。
"为什么"攻的声音嘶哑,多日来的囚禁让他原本清冷的声线变得脆弱,"渊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什么?"受突然暴起,药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跪在玉床边,手指深深掐入攻的肩膀,语气阴沉如地狱的恶鬼"我为何会变成这样?那您为何突然不见踪迹?为何身边又多了个兔崽子?师尊,您可真让我好找啊。"
攻有些无奈,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尊师重道的乖徒儿会变成这副模样,而且他经常不声不响地出远门啊。但收徒的原因他有些难以启齿,所以选择沉默。
"您说话啊!"受的眼泪砸在攻脸上,滚烫得像是熔岩。
他颤抖着抚摸师尊苍白的脸颊,"我那么努力,为了得到您的认可,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您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攻心中剧痛。他记得魔修袭击时,是十七岁的受挡在他身前,胸口被洞穿却仍死死抱着敌人不放手。那时他耗费半生修为才救回这个徒弟。
"渊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攻也不管那些羞耻心了,试图解释,却被突然塞回的口塞打断。
受的表情扭曲着,像是害怕听到任何拒绝的话语。
"别说了,别说让我心碎的话。"受从袖中取出一条云锦绸带,轻柔地蒙住攻的眼睛,试图遮去师尊眼中的痛色"师尊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永远都别想离开。"
绸带浸了药,攻的意识开始模糊。在陷入黑暗前,他感觉到受将他抱起,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
耳边是徒弟病态的呓语:"我找到上古禁术了,很快就能把师尊的元神锁在傀儡里,这样您就永远不会抛下我了。"
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可以解释啊!攻挣扎着想要反抗,但只是徒劳。
不知过了多久,攻被一阵刺痛惊醒。他的手腕被割开一道细口,鲜血流入玉盏。受正在绘制阵法,猩红的符文在地面上蔓延。
"住手..."攻用尽力气吐出口塞,声音虚弱。
受猛地抬头,眼中血色更浓,他丢下朱砂笔扑到床边,近乎癫狂地亲吻攻染血的手腕,"再等等,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渊儿,听我说……"攻强忍眩晕,一字一句道,"你师弟是为师以前的情债,为师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受顿住了,脸色更加阴沉。
攻面色有些发烫,在自家徒弟面前提道侣还是有几分羞涩,不过解释都解释了,应该能放开我了吧,他松了口气,抬头却只看到血红的双眼。
地面上的血阵突然剧烈震荡,受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嘶吼。他体内的黑气疯狂翻涌,那是,心魔!
"骗人!你骗我!"受双目赤红,掐住攻的脖子又猛然松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慌乱,"你怎么能有情缘,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