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阵法都遵循天地法则,云离天生就能感知天地法则,自然能看出这个剑阵的威力。
他只觉背脊阵阵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来不及多想,他动作迅速地盘腿坐下,紫金色的灵气钻进地面,又迅速窜向林至夏所在的海面。
此时,宁文渊正一脸淡然地看着林至夏,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平静道:“夏夏,我们可以合作的。”
林至夏冷冷地瞥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未达眼底。
她轻哼一声,二话不说,直接以灵力胡乱地攻击剑阵。
也不知道是原身一直忙于修炼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禁制法阵之类的知识。
林至夏作为一个穿越者,对此更是一窍不通。
无数剑光如雨点般飞梭,她根本就躲避不及,身上多出几道剑伤。
渐渐的,密不透风的剑光忽然开始变少。
宁文渊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他立刻用灵力四处搜寻,很快就发现躲在暗处的云离。
他略一沉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掏出那面青色令牌,掷向林至夏。
林至夏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连忙闪避。
令牌上飘出金色符文,在接触的瞬间,林至夏就感到身体一软,仿佛所有力气被瞬间抽走,灵根更是隐隐作疼,甚至连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睁大眼睛,眼皮却越来越重。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身体不受控制地直直下坠。
潮湿的气息在不断逼近,林至夏不死心地强行运转灵根,一股剧痛瞬间袭来,脑袋如同被巨斧凿开,神魂都在炙烤燃烧。
“啊——”林至夏发出一声痛呼,手里的流银剑脱手落下,坠入汹涌的大海。
她伸手抱紧脑袋,下一瞬,她的脑袋被按入一个结实的胸膛,清新的自然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不用看,也不用思考,她知道,这是云离。
云离面色紧张地看着林至夏,周身紫金色灵气翻涌,将两人牢牢地包裹在里面。
他伸手抚平林至夏眉间的褶皱,柔声道:“阿如,你修为低,不要乱跑。”
“!”林至夏一口气憋在心窝,发白的脸色顿时被堵出一层薄红。
她原以为云离老实乖巧,即便相亲的时候有点反抗,到底还是听话的,没想到竟这般无赖。
别说他就在她身边,就算离得远,以刚才的动静也该猜到她不可能只有筑基修为,这是打算咬死不承认吗?
她倒想看看,等她的易容解了,云离还能不能睁眼说瞎话。
林至夏艰难地抬起手来,刚掐出法诀的第一步,云离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阿如放心,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说罢,云离松开搂着她的手臂,浓稠的紫金色灵气将她包成一个厚厚的蚕茧。
宁文渊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神晦涩,并没有出言打扰。
直到云离放开林至夏,他才挑眉看向云离,意味不明地说道:“你的禁制造诣挺高,我记得夏夏对这方面可是一窍不通。”
当初在星月宗也是,不过金丹境的云离却可以设下能够击杀渡劫期修士的禁制,这份能力着实可怕。
虽说他是灵山化形,对天地法则的感悟天生高于常人,可现在距离他化形连一年都不到,他不信他有这么厉害,除非......
云离没有理会宁文渊的问题,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眼底杀意渐浓。
“你不能杀我。”宁文渊勾起嘴角,意有所指地说道:“除非你想再次害死你的师尊。”
“再次”二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云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压下了他眼底明显的杀意。
他不停地反问自己,宁文渊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有前世记忆?
为什么会这样?!时间回溯阵应该只对他这个施术者无效才对。
为什么宁文渊会有记忆,难道他的时间没有被回溯,就像他一样,只是受伤太重陷入深睡?
云离越想心底越慌,只是面上的神色瞧不出太大变化。
他不相信仅凭他的禁制术,宁文渊就能猜到他有前世记忆。
经过上次在星月宗的事情,如今仓促见面,以他目前的修为根本杀不了他。
那他会这么说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试探。
云离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轻捻手指,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剑阵虽然厉害,但以师尊的修为,不可能被克制到灵力全无。
宁文渊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追着试探,而是神秘兮兮地道:“这事我只告诉夏夏。”
云离闻言,骤然攥紧身侧的拳头,眼底的杀意再次迸发。
就在这时,包裹着林至夏的灵气茧突然开始剧烈抖动。
宁文渊见状,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却又像是在好心提醒:“再不带她去疗伤,她可就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