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难逃情之一字,多少人为了这一个情字连命都不要,仁义忠孝更是抛诸脑后。魏毅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他只是不相信人性,他怕自己的女儿一直在自己爱的人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子成双入对,迟早会心中崩溃而做出什么事来,他深知那是一种最痛苦最撕心裂肺的折磨。
“爹,他虽说是少将军的副将,但又没有住在府里,而我身处深宅,又如何能经常见面?爹,您还是多虑了”魏曦寒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想的只是如何让她平安离开。
魏毅不想女儿为情所困,也不想日后生出什么变数,所以他心中已有注意。
“小寒,你实话告诉爹,你是不是为了救他,才慌称你们有情?”魏毅专注地盯着魏曦寒,想从她细微地表情看出端倪。
“爹,我没必要为了个不相干的男子自毁名声”魏曦寒就是怕她爹不信,才会换了信物,虽然不一定让她爹全信,但起码也能让他无法断定真假。
魏曦寒拿出玉佩,道:“这是‘他’给女儿的”。
魏毅接过玉佩,拿手里端详片刻,只识得这是块好玉,但认不得这玉的来历,只是觉得这玉佩上有日月两字,应该不会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应该有它的意义。魏毅递还玉佩,心中又生出疑惑,他一个副将身上何以有如此价值不菲且有特殊意义的玉佩?莫非这玉佩原本不是他的?还是说他另有身份?
魏毅对此人身份产生了怀疑,但他却不动声色,也不言明,因为他知道从魏曦寒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两人谈完天已大亮,魏毅让魏曦寒先回去休息,他这边会派人去沐府那边传个消息,让他们放心。人他还没审问过,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他离开。
姜叶羽一夜未归,沐府几人早就如热锅蚂蚁,焦虑难安,沐启煜天还未亮就已派人去丞相府外打探消息,看府里有没有传出有人夜闯府邸被抓的消息。但魏毅已下令府里人不准透露半个字,沐启煜派去的人自然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沐启煜很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听姜叶羽的在府里等她。看着天已亮,她知道若不是出事,姜叶羽这个时辰必定已回,若有事耽搁,她也必定会有所交代。
沐启煜已经等不下去了,她打算直接去拜访丞相府,若人被抓,无论如何她都要把人给救出来。
人刚出府门,魏毅派来传口信的下人就到了。听了口信,她确定姜叶羽是被抓了,但是对方已表明态度,人绝对会平平安安地给他们送回来,她若此时刁难怕反而会危及到姜叶羽,所以她只有按耐住性子等。
魏毅见到姜叶羽的时候心里生出了些许赞叹,赞叹自己的女儿还是有些眼光,眼前的这男子的气度的确不是太子能比的。
“坐吧”魏毅对她很客气,不像对待阶下囚。
姜叶羽没有言语,默默地坐到了对面。
姜叶羽虽然易了容,脸上加了伤疤,也弄了点胡须,但仿佛更增添了她的俊朗,加上自身的那股气质,更显得英挺迷人和干练。魏毅有点喜欢他散发出来的这种冷傲气质,不像池中物,可惜了。不过……,他可以试着把眼前此人收为己用,以他和女儿之间的感情,他倒可以试试。
“你是沐少将军的副将?叫什么名字?”魏毅端起茶杯,轻饮了口茶后才徐徐问道。
“末将沐子,是少将军统领的前锋营副统领”姜叶羽对沐子熟悉,所以也无需杜撰虚无的身份。沐子是沐启煜身边副将,也是沐启煜统领的前锋营的副统领,而后者才有实权。
魏毅点了点头,对对方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相信。因为外人不一定知道沐少将军身边的这位副将还另有官街。
“你是哪里人士?家里是否还有亲人?你给小女的那块玉佩,以老夫看来价值不菲啊,可是家族信物?”魏毅边慢吞吞地说,边留意姜叶羽的反应。
姜叶羽心中一震,暗道一声糟了,她一时忘记了自己以沐子一个孤儿和随从副将的身份,如何拥有如此名贵的玉佩,这着实有点欠妥,当时两人着急,都没留意到这一点。但姜叶羽向来冷漠,凡事都习惯深藏心底,不露表面,所以此刻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如今也只能编一个合理的理由了,“我是孤儿,自小就被沐老将军收留,这块玉佩自我记事起就戴在身边。”
魏毅点了点头,“那这玉佩对你来说可是很重要啊,你就这么把它给了小女?不怕日后你亲人来寻你没看到信物吗?”
“我是孤儿,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唯有这块玉佩,这块玉佩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所以给她最合适”。如此表明魏曦寒对她而言也很重要。
魏毅发现这小伙子一直面无表情,不管是说着最真挚感人的话,还是面对自己的质疑压力,都看不到他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他知道这小伙子善于隐藏情绪,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看来女儿的看人眼光很不错。
“老夫很感激你对小女的感情,只是,你知道小女不几日便会嫁给沐少将军,你对她的感情,怕是没有结果。”若说魏毅是在劝说,不如说他是在试探。
“我现在知道了”。
“……”魏毅没想到对方回答的竟然如此简单,一点想法、一点心思都没透露给他。逼于无奈,他只有继续追问:“那你是放手呢?还是……?”
“我还没想好,也还不知道小寒的想法,待我和她谈过之后再定。”刚刚因时间的关系没来得及和魏曦寒商量此事,所以她也不敢贸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