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魏曦寒便唤来琴画伺候她洗梳着装整齐后,才坐到已经穿戴整齐的沐启煜的对面。
“曦寒昨晚睡的可好?”沐启煜遵从魏曦寒昨晚的建议,改了称呼。
“尚可”魏曦寒细心观察沐启煜,他虽然五官俊秀,但言行举止确实似男儿,他和羽姐姐的男装显现的气质还是不一样的,莫非是自己多心了?难怪连皇上都难以下定论,要以娟子这种方法来确认。
“我已经命人传膳食,待用过膳,曦寒便可自由活动,宫里的人也不知何时来,到时我来应付便好”沐启煜不想过多的麻烦魏曦寒,想着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
“不用回大将军府给你爹娘敬茶吗?”沐启煜已另立门户,并不住在大将军府,所以要敬茶请安,还得过府。
“这些礼节大可不用,我们家不讲究这些”这些繁文缛节,沐启煜觉得能不搞就别搞,况且她爹娘也知道这婚事是假的。
“哦?大将军和夫人是否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事?”魏曦寒旁敲侧击。
沐启煜一怔,随即笑道:“不知,太子找我这事,实在有失体面,我不敢让二老知道,不然以我爹的性子,决计不吃这口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沐启煜不想把爹娘拉下水,只要不拆穿身份,做假夫妻的事若被拆穿,也能把他们两人撇清。
魏曦寒心思,若大将军和夫人不知道此事的话,那婚房的布置就不是老夫人的意思?她以为一般这种新房布置,作为娘亲的都会亲自布置的。不过这少将军是私生子,并非老夫人所出,老夫人不过问此事也属正常。魏曦寒现在对昨晚的猜测也不确定了,她打算再观察几天再做定夺。
“新婚第二天若不去给长辈敬茶的话,怕是要落人口实,惹人猜忌,所以这场戏,我们还是得演好。我答应羽姐姐的事,自然要尽力做好。”
“还是你心思缜密,我听你的便是。羽姐姐性子冷淡,素来不喜与人接触,没想到与你倒交好,有个朋友如此真心待她,我也真心为她高兴”。
魏曦寒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下人备好马车,两人刚要出门,宫里就来人了,来人是皇上身边的王公公,身边还带着个小公公。
王公公知道这差事不好办,一进来就嬉皮笑脸,说尽好话,但是依然得不到两位正主一丝好脸色。
沐启煜昨晚经魏曦寒的提醒,她知道面对这种事,她若没有一点火气的话,那着实不正常,所以她一看到王公公,就一直黑着脸,一脸冷峻,甚至都懒得正眼瞧他。
魏曦寒更是周身寒霜,不语却摄人心魄。
王公公心底直打哆嗦。虽然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但他毕竟只是个奴才,这少将军他不怕,但这丞相的女儿他还是心惧的,因为丞相在朝堂有实权,要弄死他,也不是什么难事,皇上才不会因为一个奴才而责怪丞相一二。这事对这大小姐而言确实有些屈辱,她生气也是正常,所以他只能赔笑。
琴画从房中拿出锦盒交给魏曦寒。
魏曦寒接过锦盒,冷笑一声,“王公公,你领的可真是个好差事啊!”
王公公吓得一哆嗦,赶紧赔笑,“小姐,这,这这……,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奴才也是命苦,这种差事,谁愿意干啊!还望小姐莫要怪罪。”
魏曦寒冷哼一声,“这种事,任谁都心中不快吧!你让我如果咽得下这口气?”
“可,可这……,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只是遵命行事而已”王公公赶紧撇清关系。
“想我不迁怒于你也不是不可,只是我想知道原因,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受这等屈辱”。
王公公愁苦着张脸,“奴才确实不知,这种事,皇上怎会告知奴才”。
“王公公,你跟随皇上多年,皇上有此举动,你说你一无所知,你觉得我会信吗”魏曦寒冷言蔑视着王公公。
“小姐……哦不,夫人,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就算你杀了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王公公确实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赐下这娟子,但是他确知道皇上一直想收沐江生的兵权,也一直针对沐家。但是这话他不能说,说了,皇上就会杀了他。
魏曦寒看他这样,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反正样子也装了,得不得到信息都无所谓。
魏曦寒把锦盒扔王公公怀里,“罢了,我也不为难你,走吧!此事若是张扬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少将军,奴才就此别过”王公公抱着锦盒,赶紧溜出了府,坐上马车,才长舒口气,抬手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师父,你为何惧怕一个区区五品将军夫人?就算她是丞相的千金,但您也是皇上身边的人啊,还怕她敢动你不成?”跟在身边的小公公憋的一肚子气,很不爽魏曦寒刚才的故意刁难。
“你懂什么,丞相不单权侵朝野,她背后还有位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呢,你我只是奴才,皇上会因我们而得罪丞相吗?怕只怕到时皇上把你我二人绑了送去给丞相府,做个顺水人情”。王公公在宫中多年,早已熟悉这个中的厉害关系,他才不会傻到去得罪权贵。
********
“你知道他不会说的”沐启煜悠闲地背着手,看着魏曦寒。
“他不说我就不问了吗”魏曦寒收敛起刚才的冷峻,淡淡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