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木芷烟点头,看着殷元昭的眼睛道:“夫君此去多加小心,我在家会照顾好自己的。”
殷元昭点了点头,翻身上了马,接过了下人递来的行囊,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众人都已在城外驿站候着了,待殷元昭一到,稍作修整便启程。
从京城去曲阳比去禹南要近些,加上不用顾忌粮队的速度,天还没黑几人便已抵达。
曲阳县令宋文斌赶紧给众人人安排了住处,待众人安顿下来之后,便迫不及待给殷元昭等人汇报了情况。
宋文斌声泪俱下:“这些山贼实在不是人!我们这小县城也就这么几个捕快,有心也无力,先前派去的护卫娶亲队伍的几个衙役也都不敌,好在捡回了小命,幸运的只是断了骨头,倒霉些的都残疾了。这下更没人敢衙役了,好些一听说要护卫娶亲队,说什么都不干了。百姓们更是人心惶惶,本来商量好的婚事都吹了。”
说到激动处时,宋文斌声音都哽咽了:“最可恨的是,这几日他们居然……居然……”
“县令别激动,慢些说。”殷元昭道,时知远也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
宋文斌受宠若惊,连声道谢。饮过茶水后,宋文斌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最近已经没有婚队敢从乌托山走了,那群畜生居然……居然直接跑到县里来抢亲!他们也不知道上哪知道的城里有人要娶亲,这回更是凶残,不仅抢了新娘嫁妆,连新郎也杀了,好端端红事变白事……”
殷元昭深深皱起了眉,如此凶残,实在非常人所为。
“你可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
宋文斌叹了叹气:“这也是微臣向朝廷求助的原因之一。他们实在狡猾,我们从隔壁县借了人来剿匪,但却无功而返。先前封.锁了乌托山,搜山搜了三天三夜,却连他们一根汗毛都没找到。”
“确实奇怪,唯一的解释就是,县衙里有内奸。”殷元昭淡淡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才偷偷托了相熟的同僚给陛下递了折子。”
殷元昭这才明白,缘何父皇只排了精锐来,缘何不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安排此事,要私下里派她来剿匪。难怪方才宋文斌给他们安排住处时不是在县衙,而是在一处偏僻的宅子。
宋文斌道:“此处是微臣的一处私宅,鲜有人知,各位大人先在此安顿,若有什么要事就让乐安来县衙知会我。”说着,他拉过了身后站着的小厮。
少年看上去差不多十七岁,见众人的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抿了抿嘴,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乐安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他心性沉稳,嘴巴牢。而且年纪小,四处跑也不会让人生疑。让他来传话再合适不过。”
宋文斌给乐安交代了几句后便告辞了。
宋文斌给殷元昭几人安排的院子不大不小,既不是看着穷得叮当响的,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宅子。
殷元昭几人在院子里逛了逛发现宋文斌还贴心地给他们准备了几身寻常百姓常穿样式的衣服,几人换上了在曲阳县里逛了几天,发现宋文斌所言非虚。
百姓们都满面愁云,不要说没有新婚夫妇结伴逛街,就连老夫老妻都鲜少瞧见。男女之间恨不得隔八百里远,生怕山匪觉着没有新婚夫妇抢劫掠夺,退而求其次将主意打到他们头上。从早到晚也都能瞧见有捕快巡街,感觉每个人的心中都绷着一根弦。
一连瞧了几日,几人都没发现谁像是隐藏在百姓中的山匪。殷元昭叫来了宋文斌一问,才知道他也看不出谁是内奸。
宋文斌抓挠着头发,满脸的络腮胡也没功夫打理,苦大仇深道:“微臣实在是瞧不出哪个是内奸,他们各个都和我共事多年了,实在是想不出有谁这么残忍,对百姓下此毒手。”
殷元昭却是不急,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敌在暗,你在明,自然是抓不住他。既然如此,何不来一招引蛇出洞?”
“这法子我也想过,但实在是行不通。若是跟着的捕快少了便无济于事,若是跟着的捕快多了,山匪便不来抢。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怀疑衙门里面有奸细。”宋文斌道。
殷元昭接着说道:“你可别忘了,我此行可是带了精锐,他们的存在衙门可没人知道。”
宋文斌眼睛亮了亮,接着又黯淡下来:“但这还是要让百姓以身试险,再者说,如今也没有百姓敢做诱饵了。”
“这你不用担心,你回去之后盯紧了你衙门的人,看看这几日有没有人偷着去报信,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宋文斌听过殷元昭先前的功绩,知道她是个有能力的人,没有质疑,按她说的,回了衙门暗中监视起了各个同僚和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