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动作让女子洁白的衣物和发丝上都染了不少尘土,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意,但二人却不敢有懈怠。
手边没有麻绳,时知远从行囊中拿了件外衣搓成长条,将女子给捆了起来。
怕有女子有同党在四周,二人将人拉上马,一路驰骋寻另一个僻静之地。
一路颠簸,女子靠在殷元昭的怀中,柔气如丝:“三皇子这是要去哪?”
殷元昭没有理会她。
女子自讨没趣,眼神闪了闪,也没有再说话了。
二人清楚,女子能找到这里,说明他们的路线早不是什么秘密。
此地距凌城不到半日的路程,怕节外生枝,二人索性一路驰骋到军营。
刘云明早收到了他俩要来的消息,本来在校场练兵,一听见他们到了,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兴高采烈就地解散了就来找他们叙旧。谁知只觉一阵风过,只看到三人的背影往屋中去了,其还有个女子的身影。
刘云明顶着一身的汗,去问门口牵着两匹马的士兵道:“他俩带着谁回来了?”
士兵给马喂着马草,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啊,脸生。”
刘云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去洗了个澡。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两人才放心下来,也不将女子继续绑着了。松了绑后,殷元昭将女子的胳膊装了回去。
女子揉了揉肩膀,道:“三皇子不怕我动手?”
“这里都是我们的人,除非你找死。”殷元昭道,“姑娘不妨说说,你想与做什么交易?”
“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替你杀了殷元许,只要你能保下我的性命。”女子像变了个人,不似先前的楚楚可怜。
殷元昭:“你有这种能力又何必找我?”
女子道:“他不会武功,杀他不是什么难事。但刺杀皇亲,事后追查我必死无疑,不找个靠山我怎么敢动手?”
“可我不想杀他。”殷元昭接过时知远斟的茶饮了一口。
女子有些意外:“为什么?他几次三番想要你的命,你就不想报复回去?”
“皇位已是我囊中之物,他拿什么和我争?我又何必脏了我的手去除掉他?父皇现在最疼爱的孩子就是我,我又何必惹一身腥,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殷元许前后派了不少人来杀我,却也没讨到几分便宜,没猜错的话,他手上应该没剩多少人了吧?”殷元昭不动声色地套着话。
“三百人。”女子直接道,“三皇子不必套我的话,我是有诚意来的,也不想再兜什么圈子。您也看出来了,我是想投奔您。”
“我看得出来,您是好人,我要的也不多,只要留我一条命,您即位之后能放我自由。玉华甘愿受您差遣。”女子当机立断跪下。
“玉华?玉华楼的玉华娘子?”殷元昭有些意外,却又有些意料之中。
“是,我原名方玉华。玉华楼便是殷元许亲自建的,面上是灯笼铺,但背地里是替殷元许招募江湖人豢养私兵的地方。”方玉华道。
殷元昭不慌不忙饮着茶:“接着说。”
方玉华:“殷元许为人心狠手辣,无论他能不能登上皇位,我都没有好下场。针对您非我本意,只是在其位谋其事。但人总有私心,我受不了被人胁迫的日子,不得不另谋出路。”
殷元昭:“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是一种人?也许我比他还要狠。”
方玉华:“我看得出,三皇子是赤诚之人,与他不一样。”
殷元昭:“你不必给我戴高帽。”
方玉华:“就当是我在赌,是赢是输全看我的命,左右再差也不过是死。”
殷元昭低垂着眼看她:“你能背叛他,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背叛我?”
方玉华抬起头,脊背挺得笔直,道:“您要我怎么做?”
殷元昭看着她的眼睛,片刻,道:“起来吧。”
方玉华知道这是殷元昭接受了她的意思,喜不自胜,忙起身道:“谢谢三皇子信我。”
“别高兴得太早,我要先看看你的价值。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