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几个包子已经吃完了,我啪地一声站起来,拿了剑转身就走。
那伙计正和他们聊得起劲,见我要走,赶忙上前拦住我:“客官,你还没付钱呢!”
我双眸一瞪:“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居然跟我要钱!”
“哎,我可不认得你,别跟我客近乎。吃喝要钱,天经地义,你想白吃白喝那可不行!”小伙计把腰一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看来,他是真的不认得我了。
不过也对,客店里整天人来人往,多如过江之鲫,他真的不可能特意记住我。
哪怕几天前他还受人之托,供我好酒好菜,对我点头哈腰。
我笑问:“这一次,所有的饭菜都需要我自己付钱了吗?”
“那还用说?你不自己付钱,难道还要别人替你付不成?”白眼一翻,一根手指也伸了过来:“喂,跟你说哈,我们老板可不好惹,你要是敢跑到这来蹭吃蹭喝,我就教人给你捆起来,送到县衙门去!”
我的拳头已在袖子里暗暗捏起。
不过,脸上却仍挂着笑:“哟,这么厉害!”
见我们争吵,好多人都围了过来,包括方才正海聊的一些人。
那小伙计得意极了,歪着头说:“是呀,怕了吧!告诉你,如果你实拿不出钱来也行,到后厨劈柴刷碗,连干十天!”
“对,教他干最脏最累的活儿,晚上不许睡觉。”人群中,有人跟着起哄。
“还要给他关到茅厕里,挑粪,刷马桶!”
一个长得豁牙马脸的男人缓缓凑近我,满脸猥琐:“不过,这张脸蛋儿倒还不错,只可惜是个男的。要是换作俏生生的小丫头,大爷今天就替你把钱付了。不过,晚上你得给大爷洗脚暖床……哈哈哈哈!”
周围几个色男人听罢,也跟着堆起满脸□□。
没有人注意到,我藏在衣袖里的手指轻轻动了下。
陡地,那豁牙男人跳起来,宛如被开水烫到了一样:“哎呀不好啦,有个东西咬我!”
闻言,众人皆惊,离他最近的几个人打量一遍他全身上下,满脸疑惑:“怎么啦,你身上什么也没有呀,该不会中邪了吧?”
“哎呀呀,那东西在……在我的□□里,哎呀妈呀,又咬了,痛死我了……呜!救命!”那人疼得呲牙咧嘴,双手捂住□□隐私地带。
即便如此模样,身边仍有人打趣:“怕啥呀,反正你也是光棍一个,废了就废了呗!”
“去你娘的,老子还指望着娶老婆传宗接代呢!要不然,你还能给老子生儿子不成?”男人忿忿地骂。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转身,刚要走,那店伙计又伸手将我拦住:“哎,客官,别走啊,还没结饭菜钱呢!”
一众人又重新把目光聚中到我身上。
“这个嘛,好说,好说!”我讪笑,手伸向腰间荷包,身子悄悄往后移。
更多人脸上都带着不屑和好整以暇,然而他们最终还是失望了。
随着我衣袖往上轻飘飘一翻,半锭银子亮在桌面上。
“怎么样,现在我可以走了吧?”我嘴角微勾。
那店伙计赶忙收下钱,态度瞬间大转弯:“那是那是,客官您慢走,欢迎您再来!”
卑躬屈膝,奴相十足。
我用扇子点了点他的额头:“剩下的钱不必找了,买一桶浓盐水教他好好洗洗屁股。”
说完,又用扇子指了指方才被虫子咬伤的家伙。
豁牙男人一听,立即又鬼哭狼嚎起来:“什么?浓盐水?我不干,会痛死的,哎哟我的娘咧!”
周围又响起一群哄笑声,我扇子一挥,趁乱走出客栈。
翻身,上马,缰绳抖开。才走了几步,忽地又听得里面传出一声惊嚷:“不好啦,我的银子被人偷走啦!”
接着,又有人说:“不会吧,钱袋不是一直挂在你腰上吗?”
那人说:“是呀,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呢?”
“糟糕,一定是雌雄大盗又出现了,快去报官!”
我已经骑马走出好远,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嘴角又浮起一丝轻笑。
低眸一瞥,刚刚到手的钱袋还在袖子里摇摆。不是我见财起意,而是它的主人心眼忒坏,方才就是他嚷嚷的,让那店伙计罚我去清洗茅厕。也亏得我今天心情好,只偷了他的钱袋,否则,呵呵!
不过,梅家的这手“袖里藏金”真的挺好玩儿。昨夜我才翻看了一点点,不想今日竟初现成效。行,梅保师傅的这套功夫,今后我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