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孩子原来是个阳光开朗的年轻人,可西米露娅见到他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一丝的阳光,甚至感受不到他灵魂的起伏波动。
他目光呆滞地瘫坐在沙发上,教授连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未有反应,直到阿妮呼唤他。
年轻人和教授进了房间,阿妮不放心跟着去了。
“似乎被吓坏了。”穆云舟走到吧台前坐下,目光看向吧台里的莫妮卡。
“那些人当着他的面噶他同伴的腰子,你说怕不怕?”莫妮卡说这话的时候,那天使般精致的小脸风轻云淡。
穆云舟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阿妮从房间那儿过来了,是教授的意思。
他满面沧桑,五官扭曲成团,上头写满了痛苦、愤怒和哀伤。
“有教授在,她有办法帮孩子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老张上前安慰他,将他带到沙发前坐下。
他坐下后,抱着头,身体不住颤抖,时不时抬头朝教授与孩子所在的房间望去。可房间门紧闭,什么也看不见。老张的话,他似乎也没听见。
他的头上、手臂上都缠着纱布,左脸还有一个拳头大的乌青。
莫妮卡将一支可安神的香烟递给他,他口里喃喃了一句,似乎是谢谢,然后颤抖着手将烟放到干裂的唇边,颤悠悠地吸了一口。
穆云舟走到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让他放心。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可眼眶却红着,泪光闪动。
他夹烟的手在颤抖,烟也跟着抖动。
西米露娅将一杯温水递给他,他机械地接过水,却没喝。
“放心吧,有教授在,孩子会得到很好的修复的。”高脚吧台椅上的莫妮卡淡淡道。她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一串烟圈。交叠的双腿修长白皙,肌肤隐隐泛着少女肌肤特有的珠光。天使般精巧的小脸在烟圈里时隐时现,双眼迷离,不知在想什么。
阿妮孩子的心理问题颇为棘手,教授的意思是受的刺激太深,一次两次是无法完全消除那些痛苦记忆,得多几次。
阿妮打算带孩子暂时住下来,教授表示赞同。
阿妮决定后,便起身去到后面的花园去打电话。
花园不大,他也没有要避着大家伙儿的意思。
他说:“孩子没事,不必担心。我在这边遇见几个老朋友,多年未见,须好好聚一聚,过几日便回去。
“你自己在家,记得及时吃药,家中门窗记得定时打开透气。
“出门开车小心点儿……”
“有了妻儿,就有了牵挂。他应该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穆云舟用看英雄一样的眼神看着阿妮的背影说道,听那语气,似乎有所向往。
阿妮打电话期间,老张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后,便说公司有急事,匆匆走了。
莫妮卡长长吐出一串烟圈,幽幽道:“多半是急着回去见他的那对宝贝龙凤胎。”
“父亲思念孩子,人之常情。”穆云舟捧着手机,歪着身子道。
莫妮卡的目光闪了闪,狠狠吸了口烟,然后吐着烟圈,将手中的半截烟蒂按进一旁的水晶烟灰缸内。
水晶烟灰缸内密密匝匝倒插了十几个烟头。
她从吧台高椅上跃下,走到吧台后的酒柜前,问西米露娅:“喝一杯不?”
西米露娅走到吧台前,坐上另一吧台椅。
“来一杯龙舌兰炸弹吧。”
清澈的龙舌兰酒液混合着清澈的雪碧,平平无奇,细盐撒入那刻,冒出些许的气泡,不过很快被丢入的柠檬片压制住。
摔酒那刻,气泡顿生,汹涌而起,连柠檬片也被顶起。
莫妮卡将调好的龙舌兰炸弹推过来,西米露娅刚伸手要去拿,身下的吧台椅毫无预兆地往下掉。
“你真该减减重量了。”莫妮卡笑。
西米露娅无奈地重新调了高度,然后有些气愤地将那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沙发上打游戏的穆云舟突然叫道:“我要一杯自由古巴。”
莫妮卡冲我耸耸肩,勾唇一笑:“及时行乐吧。”然后转身去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