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笑了一声，骂了一句真是蠢。

许斯年静静地在浴室里等待着，他轻声哼着音乐，手里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几乎是浴室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子弹便射了出去，第一枪打在了男人的脸上，直接打烂了他的嘴。

男人痛苦地嚎叫着，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这时，许斯年调大了水花，哗哗的声音掩盖住了男人的呜呜声。

许斯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痛苦的模样，又在他的左腿上补了第二枪。

男人疯狂地抽动着，往门口爬去，拖了一地的血痕。

许斯年笑着推了推眼镜，又是一枪打在他的右腿。

“你的样子真恶心啊。”

他走过去蹲下身，用枪抵住了男人的头，喃喃道：“人能够死而复生吗？”

见男人不动了，许斯年低头看去，发现他已经疼晕了过去。他没再犹豫，一枪结束了男人的生命。

“结束了。”钟闻喝着可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许斯年折磨人的样子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别人杀人都是一刀毙命，只有许斯年还要折磨一会才完活。有一次一个女性目标只是喊了他一句年年就被他捅了三十七刀，当时和他组队的队友直接吓傻了，再也不敢和他一起做任务了。

过了一会，许斯年还是站着没有动。

两人坐在车里皆是不明所以。

许斯年等了好一会，也没见男人活过来，他的眼神黯淡下来。

所以，死人是不能复生的，是不是小简？

八点二十，三个保镖的对讲机里传来命令的声音，紧接着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简单交流了一下，最后留下了一个他们三人中身材最高大的守门。钟闻知道这是他们自己人在给他们传递撤退信号了，梁月见状赶紧通知许斯年撤退，刚才许斯年的模样把她吓得够呛，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那么许斯年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侥幸逃脱也会被组织处理掉。

所幸许斯年已经开始换衣服了。

但梁月也做好了随时冲出去把他带走的准备。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钟闻嗤笑一声，嘲讽道：“你先把自己管好吧，我的好姐姐，碰上许斯年的人，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倒不错。

钟闻点了颗烟，悠哉悠哉地看着监控里的许斯年一枪爆掉了剩下的保安的头，梁月却把头撇了过去。

她记得他们的师父说过，许斯年好像天生就是做这行的料，没有牵挂，没有感情，杀人时候干脆利落，虽然他们组队有了几年，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信任，表面上大家似乎是朋友，可她知道，没人能够走进许斯年的心里。

没有牵挂真好啊。

不像她。

梁月的目光落在副驾驶上。

烟雾缭绕间钟闻的侧脸若隐若现，她忍住想拿掉他指尖的烟的冲动，默默地降下了车窗。

“不要总是抽烟。”

“啪——”

钟闻拨开打火机，歪着头看着梁月，带了点棕色的瞳孔中映出她担忧的神情。

“和你有关系吗，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姐姐。”

闻言，梁月的心口一滞，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她撇过头看向窗外，正好看到许斯年从会所的后门走出来，在确认他身后没有跟踪的人后，梁月赶紧示意钟闻把车解锁。钟闻不慌不忙地按掉半截烟，过了好一会才按下解锁键。

梁月知道他心里有气，任由他耍了一会脾气，他们的车子停在监控盲区，多待一会倒也没什么大问题。这次任务还算成功，并没有人怀疑到许斯年，他们只要安全的回到据点，自然会有人帮他们善后。

“走吧。”

许斯年摘下帽子，露出一双迷茫的黑眸。

人死不能复生啊，小简。

可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