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我不想要簪子，不想要衣服，更不想要法宝，我想要的只有你。”

那双琉璃眼没有一丝说谎的痕迹，此刻倒映着漫天绯红的云霞，还有姜揽月的身影，像是世间只有她一人。

被这样灼热的眼神看着，还有这样直接的话语，姜揽月的脸忽地一红。她有的时候真要怀疑谢思量是不是去情话学院进修了，每次都能让姜揽月老脸一红。

这修的真的是无情道吗？莫不是恋爱道。

“那你这么说的话，我就随便准备你的生辰礼了，你到时候可不要不喜欢啊。”

谢思量笑了笑，吻了吻姜揽月的嘴角：“当然，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清风吹过，掀起姜揽月的刘海，谢思量将其轻轻拨至耳后。

“我今日去请教了医修长老。长老言道，你的血脉反噬仅仅靠那些药还不够，平日需多加静心调养。云雪峰那处温泉乃地脉所化，有疗伤养元之效。若有闲暇，可前往那里浸浴调息。”谢思量道。

“好。”姜揽月点头。

之前她为了不暴露身份，一直偷偷摸摸，不敢去问医修有关血脉反噬的事情。如今身份被公布出来，反而不用像之前那样担惊受怕了。

“那我今晚就去，在云雪峰的话应该都有时间。”

话音刚落，她便想起之前血脉反噬也是谢思量带她去了温泉，然后她还给谢思量手咬伤了。

思及此处，姜揽月蓦地有些心虚，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瞥谢思量的手指，随后松了一口气。幸好，那些疤已经完全没了。

“看什么呢？”谢思量伸出手抚了抚姜揽月眼角。

姜揽月抓住了他的手：“看你的手。”

谢思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轻笑道：“想到那天晚上了？”

姜揽月有些羞赧，低下头：“当时情急之下咬了你，看看有没有留疤……”

谢思量张开五指，夕阳下，青年的手指骨节分明，如同白玉，看不到一丝一毫被她咬过的痕迹。

“已经没有了，今晚再咬一下，如何？”

“不要。”姜揽月严词拒绝，“为什么要咬你？”

她看向谢思量，眼中波光流转：“谢思量，你是不是当时就喜欢我啊？”

说完这句话后，姜揽月的心脏便猛烈地跳动，仿佛即将要跳出胸腔。若是谢思量说不是，那她简直太自作多情了点，怎么就忽然问出这个问题呢。

时间仿佛在此停止，每一秒都好像一个世纪，姜揽月在数着自己的心跳。

谢思量愣了一瞬，随后低头亲了亲姜揽月的耳垂，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的眼睛是在当时恢复的。”

青年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边，落到姜揽月身体上却像是电流。听到这个回答后，她忽地感觉自己的脸在灼烧。

姜揽月的心跳的更加快了。

谢思量，可真是直接啊。

她牵住谢思量的手，看着那双琉璃眼道：“那既然你上次陪我一起，这次也陪我一起吧。”

*

温泉处，热汽氤氲，一旁是一棵巨大的梨花树。夜风吹过，万千梨花如同如同碎玉纷扬而下，在水面上泛起莹莹微光。

姜揽月不是第一次见谢思量裸着上身，上一次见还是在镇子上替他上药的时候。

之前几乎每一次都是为他疗伤，没有时间多加关注这美好的酮体。如今有时间也有机会看了，姜揽月决定要好好观赏一番。

青年身形清瘦，不显蛮横，却因常年练剑而线条分明，浑身肌理如寒玉雕琢。腰腹部的肌肉在水中若隐若现，光洁的背上是一大片黑色的刺青。

他如墨般的长发被浸湿，脖颈处是透明的水滴，顺着肌理又坠入水中。

想到如今两人的关系，姜揽月大胆起来，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谢思量的腹肌。

她用手指戳了戳，惊讶道：“天哪，居然是软的。”

谢思量听到这话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摸过谁的？”

“除了你我还能摸谁啊？”姜揽月眨了眨眼，道，“我以为是硬的呢，没想到这么软。”

说罢，她又戳了戳：“真的是软的。”

谢思量笑了，道：“你再试试。”

于是，姜揽月按照他的话又将五指贴了上去。

“哦？硬了！”

不同于刚刚软绵的触感，这次贴上去却像玉石一般硬。再加上谢思量体温偏低，摸起来便如冷玉一般。

姜揽月摸了又摸，却被谢思量忽然抓住手腕。

他闭了闭眼：“摸够了吗？”

姜揽月不明所以，只觉得谢思量身上的体温有所升高，她老实答道：“够了。”

说罢，她的指尖又轻轻划到了青年的背部，抚摸上了那乌黑的刺青。巨大的穷奇栩栩如生，与谢思量玉白的背肌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诡异的和谐，在漫长的时光中与他融为一体。

“害怕吗？”谢思量忽然问道。

“当然不会啊，只是刺青而已。”姜揽月用指尖描绘出穷奇的轮廓，轻声道，“说实话，我觉得很酷。相比害怕，更多的是心疼。”

随后，她弯下腰，在那乌黑的刺青上留下轻轻一吻。

“你身上的任何一处，我都不会害怕。我既然喜欢你，又怎么会害怕呢？”

谢思量眼睫轻颤，他忽地转过身，将姜揽月搂到怀中。

“阿月，你喜欢我吗？”

姜揽月有些恍然，这是谢思量第一次这样喊她。她看着那张精雕玉琢的脸，肯定道：“喜欢。”

“那就吻我。”谢思量道。

姜揽月环住谢思量的脖颈，朝那嫣红的唇贴了上去。

水汽氤氲，随着他们的动作，池水轻轻晃荡，雪白的梨花瓣也轻轻摇晃。

月光铺散在水面，打落深浅不一的光与影，与水汽交缠在一起，让姜揽月视线模糊。

耳边是谢思量喘息的声音，还有一颗又一颗珍珠落入水中的声音，两道声音交缠在一起，带着一丝颤，如同细线一样钻入姜揽月的耳中。

在疯狂与沉沦中，她被谢思量一口一口地吞噬。

感受到珍珠落到肌肤上的触感，谢思量忽地抚上了姜揽月的脸：“你不喜欢吗？”

由于温泉的热度，他的脸上不可避免的生出一丝红潮，眼角浮现一抹桃色，像是被春雨打湿的桃花。

身下彼此相处的地方，传来奇异的酥麻感，带来一道又一道震颤。

在这避无可避的碰撞之下，姜揽月早已意识模糊，她摇摇头，手指紧紧抓住了他的后背，口中是不成调的话语：“……不……我喜欢。”

谢思量的瞳孔处仿佛跳动着幽火，早已不复曾经的冷静。他撬开姜揽月的嘴，将手指挤入她的齿间。

“难受的话，就咬我。”

“……唔。”姜揽月含糊道。

水声连绵，枝叶窸窣，在月光与梨花之下，她只感觉攀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