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这边虽然业务繁忙,但是成片出得很快。她拍出的照片故事感十足,像她说的那样,给林一游陆屿矜拍的婚纱照纯是为了炫技来了。
这天陆屿矜到了林一游家里,和她们两姐妹一起选照片,林蔓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在电话那头道:“你好啊我是林蔓,之前一直‘新娘新娘’的叫你,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你看你也姓林我也姓林,我就叫你一游吧。”
“你好,林蔓”,林一游问:“你打电话来是要说照片的事吗?”
“嗯对”,听语气就能听出林蔓在笑,她说:“那天最后一套拍完都拍到凌晨两点了,实在是太晚了,我就没跟你说,我有件事想跟你和陆少爷商量一下。”
“他现在就在我身边”,坐在沙发上的陆屿矜和林以述听到这话都向她这看了一眼,林一游往陆屿矜这边走,回道:“我开免提吧。”
“可以”,林蔓笑道:“我想拿你们俩的照片当广告,我不白用,我给钱,我按照国内最贵的模特的价钱给你俩算钱,然后你俩这个婚纱照我也不要钱了,行吗?”
林一游和陆屿矜对视了一眼,前者有些狐疑地问:“什么意思?”
林蔓解释道:“就是我把你俩婚纱照的版权买下来了,我要摆在我们工作室的门口,以后谁来找我拍照我直接拿你俩的照片当样例,你们要是同意我现在就让助理把合同发给你们。”
林以述当笑话听,林一游一口回绝:“算了。”
“啊”,林蔓惋惜地说:“好可惜啊。”
林一游没再讲话,林蔓也不再强求,她仍旧十分开朗地说:“好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再来找我拍照片我给你打折哦。”
林一游淡淡道:“好,再见。”
见她挂了电话,林以述调侃道:“呦,两个大模特,不仅能免费拍照还有钱拿,多好的事啊,怎么不同意啊?”
“什么钱都挣只会害了你”,林一游随手把手机扔在茶几上,道:“快选,眼睛都看花了。”
林以述被留在客厅里选片,林一游则带着陆屿矜躲进书房聊他们的生意,婚期在即,时间紧迫,最近他们一天当两天过,仍然是分身乏术。
公司的事还能应付,他们俩的生意遇到了点问题,俩人搞得焦头烂额,从书房出来时,林以述笑道:“哎呀小陆哥,我感觉你和我姐你俩就这一会老了好几岁。”
“老好几岁,那你管我叫姨吧”,林一游无语道:“你小陆哥要回家了,过来送人。”
“小陆哥你不能走”,林以述叫道:“婚礼流程我要跟你们讲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还要跟婚庆公司那边沟通。”
林一游陆屿矜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出奇一致的笑得很命苦的样子。
后面的日子两人除了上班基本就围着婚礼转了,虽然大部分事宜都是林以述顶下来的,但总有些事情她无法替他们做。
陆家和林家长辈的“联姻谈判”结束,婚礼前三天,林一游和陆屿矜去民政局领了证。
他们都穿着白衬衫,有了上次拍婚纱照的经验,两人在镜头前笑得很甜。一直到出了民政局看到结婚证上的照片,林一游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恍惚。
她的心情说不上惆怅也算不上欣喜,更不掺杂半分悔恨,只是像以往无数次一样觉得身不由己。
陆屿矜问:“后悔吗?”
其实人生的很多选择,好似是你自己选的,背后都有一只“命运之手”推着人走。上帝是个好编剧,每个人都有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剧本,老人嘴里常说的顺其自然,并不是让人在看透了“命运”这个词后放弃自我任其捶打,而是竭尽全力之后对这废墟一般的人生的淡然和释怀。
林一游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是会坐在废墟旁边拿高脚杯喝红酒的那种人,于是她郑重地答:“落子无悔。”
三天后。
林以述和她几个从天南海北赶过来的好朋友堵好了林一游房间的门,后者身着红色秀禾服,头戴流苏风冠,静静坐在床上看着她们藏鞋。
林以述把婚鞋藏进了一只红色的气球里,用打气筒把这红气球吹得又大又圆,然后就把它绑到了门上,跟其它普通气球绑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区别。
她的好朋友许知梦被她这一番操作惊呆了,调侃道:“你要是不想姐姐嫁人就直说。”
林一游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下觉得好笑,她突然开口道:“小树你去给我调杯酒。”
林以述愣了一下,许知梦笑道:“姐姐你紧张啊?”
林一游笑道:“对啊,有点紧张。”
许知梦道:“姐姐你这不显山不漏水的,还真没看出来。”
林以述出去三分钟,根据林一游的酒量,快速调了一杯酒,接过来的时候,她直接一口闷了。
没过一会,陆屿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过来接亲了,五百米的大平层,三四道门,陆屿矜撒了好多红包回答了好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才进到林一游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