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结束,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教室,许栈坐在位子上迎接着一个接一个的招呼。
“许栈你来啦?”
“哎呀,许栈?”
“你骨折严不严重啊?”
……
楚阳等其他几位哥哥和许栈不在一个班,这时候浑水摸鱼跟着大溜混进许栈班级走了一趟,一个接着一个拍了拍许栈的肩膀,又井然有序地朝后门走去,同坐在后排的邹会起打招呼,接着从后门溜了出去。
许栈的同桌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叫贺璟温,因为许栈数学成绩不堪入目所以班主任才把他和数学课代表安排到一起。
他见了许栈不可思议地捧住许栈的脸晃来晃去查看一番。
“贺璟温你有毛病啊,晃得我头晕。”许栈紧闭着眼睛,感觉脑浆子都要被晃晕了。
贺璟温瞪大眼睛:“我就说没事。”
“你在说什么,怎么神神叨叨的?”许栈不解。
贺璟温放开许栈,趁着课任老师还没来抄起水瓶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解释道:“一开始他们都说你骨折请假,后来不知道从哪传来的谣言说你骨折很严重还摔破相了,我不信他们还骂我。”
“够离谱。”许栈麻木。
“怎么样?骨折躺在家不用上学的滋味儿爽不爽?”
“c,爽死了,真不想来。”
“那我帮你把左手也打折你再回去躺一个礼拜?”贺璟温欠欠地说。
许栈在贺璟温小腿上踹了一脚,骂了声:“滚。”
贺璟温嬉皮笑脸地从桌洞里抽出有五厘米厚的试卷拍在许栈桌面上:“上个礼拜攒下来的卷子,每天的任务邹会起帮你记的。”他又翻出来一个黑色皮质封面的笔记本一并推给许栈。
许栈翻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很整洁,密密麻麻的让人犯困。
“我c,这他妈的想学死谁?不是说很多老师都回不来上课吗?”许栈怀疑人生地看着贺璟温。
“人是回不来,灵魂与我们共生。”
“我驱邪符哪去了?”许栈在桌面上一堆卷子下翻找。
贺璟温嗤鼻一笑:“别找了,让你班主任拿去用了。”
许栈眉头微蹙:“她拿我便利贴干嘛?她最近跟主任不对付?”
贺璟温摊摊手:“谁知道呢。”
许栈收拾走一桌子卷子,单手撑着下巴半趴在桌子上,两眼放空看讲台:“一会儿什么课?”
“语文。”
“语文老师来学校了吗?”
“来了,这节课讲吉省高考真题,估计就能讲个文言文,你提前看看吧,这学期继续加分制度,你被分在四组。”贺璟温说。
“组长谁啊?”
贺璟温突然咧开嘴:“嘿嘿,当然是我。”
许栈又惊又喜笑道:“这个月咱组稳了。”
贺璟温回给他一个自信的眼神。
整个楼层相互攀比的课前问好结束后,语文老师一脸慈祥地翻开卷子。
语文老师年五十六,圆脸黄皮,身材娇小体态圆润,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来,翻到这个文言文,这节课我们来讲这个,现在给大家点时间自己尝试翻译一遍,不会翻译的字自己查也可以同学之间探讨,一会儿举手翻译,给小组加分。”
语文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微弱的探讨声,声音逐渐变大,整间教室都陷入火热的交流中。
许栈看着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五个小组才进入状态。
“贺璟温,”许栈坐在左侧碰贺璟温不方便他就用膝盖撞了撞同桌,“我写不了字,我查你写。”
“ok,强强联手,其他组死定了。”
贺璟温把椅子往许栈旁边靠了靠,俩人共用一张卷子埋头苦干起来。
趁着班里混乱前座的女生姜雅雅回过头,两眼放光地看着许栈,问道:“许栈,怎么没在家多待两天?”
许栈迅速抬眼,之后又低头查字典,并且舔个大脸说了四个字:“我爱学习。”
“你骨折摔到脑袋啦?”姜雅雅惊讶地看着他。
“我脑折,”许栈一本正经地胡诌,“赶紧学习吧课代表,哎你哪组的?”
“跟你一组。”姜雅雅说。
“我c!真的假的?”许栈向贺璟温投去期待的目光。
贺璟温点头:“真的,咱们组有咱们仨还有林庄、邹会起。”
“邹会起?咱们组这么猛其他组没意见吗?”许栈疑惑。
姜雅雅看看周围,小心翼翼地告诉他:“咱们组本来就比其他组少一个人,他们还说不公平,幸亏你没来让了他们一个礼拜他们才肯妥协的。”
“原来如此,我还怪有用的,快卷子拿来。”许栈兴奋地推开两桌之间的书本腾出一大块地方放卷子。
许栈指着文中一字道:“刚才我和贺璟温翻译到这儿了,你前面有不会翻译的抄一下。”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溜达来溜达去注意到这边奋笔疾书的两个人和一目十行的许栈,面露喜色走过来。
语文老师先关心了许栈一番:“许栈那胳膊怎么弄得?”
许栈礼貌地笑了笑:“玩滑板摔得。”
“妈呀,”语文老师有些心疼这孩子,“手术了啊?”
“嗯,小手术,不严重。”
“这得什么时候能好,这还是右手怎么写字?”
这时,贺璟温犯了个大贱:“老师您别小看他,他右手伤了左手写字可能也不太利索,但是他可以用脚写,他那脚指可灵活了,之前午休的时候他还给我们表演双脚打字,比我们手都快。”
话音刚落,周围听到的人纷纷憋笑,许栈用看傻b的眼神看他,语文老师抿着嘴表情意味深长。
这他妈跟在警察局隔壁开赌场有什么区别?
贺璟温反应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老师,我跟他借的手机。”许栈拿出人畜无害的模样指着贺璟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