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把玫瑰换成洋桔梗?”
是因为他自己喜欢吗?都说送别人的东西往往都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是这样吗?
陶衍暗暗观察着许栈。
小姑娘很抱歉地笑了笑:“我们家今天就剩那几枝洋桔梗了,有一枝还断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也行,我给你便宜点。”
“我觉着玫瑰也可以。”陶衍说。
许栈轻蹙眉头:“那他俩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做点缀而已,没关系。”
“那行吧,这些花加起来要20支,姐姐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的审美。”
小姑娘比了个ok:“去后院儿那选一下包花纸和卡片,卡片可以自己写。”
“好嘞。”
陶衍和许栈来到后院,后院不大,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在竹竿支起的棚架下有一排展柜,里面是各具特色的包花纸、贺卡、礼盒等东西。
许栈从头开始捡了一遍,拿了一张白底黑字的英文报纸图案的包花纸和一块儿浅蓝白渐变的纱,外加一个透明的礼盒,贺卡他选了一张白底的海洋风折叠卡,一打开就会出现一个立体的贝壳。
“帮我写。”许栈把卡片交给陶衍。
陶衍无奈接过来,提笔问:“写什么?”
“亲爱的楚阳大人:生日快乐,祝您牛b!横线邹会起。楚阳是姓楚的楚太阳的阳,邹会起是姓邹的邹不会的会不想起早的起。”
陶衍轻笑道:“一不小心真情流露了?”
“那你想起早?”
“不想,”陶衍刷刷几笔,“好了。”
字迹工整大气,有点行楷的味道。
许栈拿起来仔细端详,夸赞道:“字写这么好看。”
“字如其人。”陶衍不要脸地说。
许栈贱兮兮地挥着卡片阴阳怪气地学了一遍。
陶衍笑而不语。
小姑娘的审美果然不负众望,包好的花束正和许栈心意。
“太漂亮了,我都不想送出去了,多少钱?”许栈问。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188。”
许栈又偏头看陶衍,陶衍无所事事地在一旁站着。
“这回怎么不抢着付了?”许栈调侃道。
“给你表现的机会。”
是是是,好好好,就你会说,长的都能给说圆了。
陶衍走到那几枝洋桔梗前,观察了一番发现那枝折断的是其中最新鲜的一枝。
“姐,你这枝折断的是不是卖不出去?”他问。
“这个点估计是没人了,都得扔了。”小姑娘可惜地说。
“扔了多浪费,送给我呗?我只要这一枝。”
小姑娘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啊,拿走吧。”
许栈暗中观察——
“谢谢,以后买花就来你家。”
“好啊,随时欢迎。”
陶衍:“剪刀借我用一下。”
小姑娘:“在那,自己拿吧。”
陶衍把断了的花枝斜着剪断,剩下大约十厘米的花枝。
许栈莫名其妙涌上来一股别扭劲儿,不受控制地站出来说道:“不早了,我们得走了。”
陶衍把洋桔梗捻在指尖单手提起买的礼物,许栈拎着鲜花紧随其后。
“慢走啊。”
许栈冲小姑娘笑了笑:“好,姐姐再见!”
离开花店,许栈开始调侃起陶衍:“没看出来啊,少爷撩妹儿还真有一套。”
陶衍不解:“什么?”
“嗯哼。”许栈冲陶衍捻花的手扬了扬下巴。
“这个?”陶衍抬起手臂把花儿在眼前转了转,“我是真心疼这朵花才带它走的。”
“为什么心疼它?”
“你没发现吗?它虽然折断了但是它是那几枝里面花朵最新鲜最完整的一朵,就像一个人,他明明光鲜亮丽却被命运拖住了腿,他会被抛弃但也会有一个人出现斩断他不堪的经历拯救他带他离开困境给他归宿,从此他便又是一朵生长在爱里的花,盛开在阳光之下,香飘满城。”
陶衍的拇指在花枝上摩擦了两下,轻轻地勾起唇角。
许栈以为陶衍说的是陶衍自身经历,而许栈是那个带陶衍走出绝境的人。
不由心想:他这是想感谢我不好意思说吗?文人的抒情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哈。
“哇塞,学神这么性感?”许栈用轻快的语气调节气氛。
陶衍笑道:“天生的,sexy boy.”
“神经。”许栈含着笑装作嫌弃地说。
陶衍把许栈送到饭店门口,叫了服务员帮忙拎东西。
“你真不上去啊,来都来了。”许栈再一次委婉地邀请,如果陶衍去了他或许不用说那么多话,也不用装作很健谈的样子去调节气氛,他可以和陶衍一起坐在角落里狗狗祟祟地聊八卦。
陶衍摇摇头:“你上去吧,我要回家睡觉不然凌晨起不来。”
“那行吧,”许栈有些恋恋不舍,“我走了。”
“等等。”
陶衍上前一步站在许栈面前把洋桔梗别在许栈的左耳上。
“送你了,希望你能和它一样香飘满城。”陶衍笑眯眯地看着许栈,那模样有点痞有有点帅,总之就是十分迷人的。
许栈低着头微微抬眸,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耳朵上别的花儿。
“咔嚓”陶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拍了一张。
“哎?”许栈还没反应过来。
“走了,记得回家。”陶衍已经走到了离他很远的斑马线,他冲许栈摆摆手。
许栈愣愣地取下鲜花捧在掌心,后知后觉:他的意思是——他说的不是他自己,是我……